镜子对床,霍锦西都不想吐槽这家具摆设不符合风水学了,只更加用力地抱紧了自己。
布谷鸟悠悠的鸣叫由远及近,空洞洞的,像是传递了声音的同时,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在凝视着她。霍锦西即便胆子再大,这个时候也难免犯怂。
她捂住了耳朵,口中念念有词,“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念着突然一个哆嗦,不知道什么时候歪了楼,脑海中想象的大写加粗闪着金光的护体弹幕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画风突变,转变为了她心里最最真实的渴望,“建国以后不许成精建国以后不许成精建国以后不许成精建国以后不许成精……”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腕上隐隐传来的热度让她平静了下来。起初她还以为是错觉,可是松开了耳朵后,她往热源看去,却愣住了。
是她的手镯。
霍锦西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镯子,镯子上的暖意趁她分了神,一股子钻进了她空落落的心里,暖得她忘了害怕。
她这个镯子买得并不贵,因为买来的时候就是修复品。
温润通透的镯子水色明亮,因为出现过裂痕,由一截拇指宽的银包裹。包裹断痕的银当然不是一个银块那么没有美感,而是用毫米粗的银丝掐出了花样繁杂的花型,像是左右挂着花钟的铃兰,从空隙里透出玉镯的质感,细致的银丝配上温润的玉,很得她的眼缘。
她当初一眼就看中了这个镯子,尽管是个修复品,依然没有放弃购买。
此时镯子上传递过来微暖的触感让她清楚自己并不是错觉。
霍锦西慢慢站直。
因为没那么害怕了,她甚至还有心情试图跳了两下,看看能不能飘起来——但显然不能。她再次伸手去摸床上缩小版的自己,依然扑了个空——这镯子似乎除了让她放松下来,似乎也没有别的特别之处了。
这么想着,她还没有来得及考虑自己现在什么状况,那镯子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勾住了一样,趁她放松直接拖着她就往房门上撞,吓得她立刻就用另一只手臂挡住了脸。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霍锦西穿过了门。他们村庄和秦淮支河也就隔着一个圩梗,镯子带她穿了大门,拖着往村后紧邻的秦淮支河走去,那架势让她毫不怀疑这镯子想带她去跳河。
霍锦西:“……”
试图挣扎,然而并没有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