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他问我。
“嗯……”
“是在想太宰的事吗?”
“嗯。”
织田作并没有搞清会发生什么,就像他没有搞清楚我跟太宰的关系一样,可他说出来的话,却像是流水一样,既没有让我厌恶惊惧的咄咄逼人,又没有过分的善意。
“他暂时应该发现不了吧。”织田作说,“你在我这里的事。”
“先睡觉吧。”他说,“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不知怎么的,当他闭眼后,我的心也放空起来,除去伪装后剩下的只有天性的落落寡语跟刻在骨头上的阴郁,我又转回身,看着天花板。
身旁织田作的气息很近,他的呼吸声十分清浅,我看过他的手指,指腹上有两层厚厚的枪茧,可因为距离,实在是太近太近了,以至于一点儿微小的动静都能听见。
很多未完的事情在脑海中萦绕,原本世界的事,一起来的中原的事,太宰的情况,还有要交给纯子的画作……
“明天会怎么样。”我说起了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你的钱,快用完了。”
“这样。”织田作说,“那要去挣钱了啊。”
……
第二天早上,我郁郁寡欢地起床。
织田作早就走了,我勉强换上外衣。
——说是外衣,也不过是件针织外套罢了。
织田作比我高,衣服肩膀过于宽阔了,它总耷拉在我的肩头,摆出副摇摇欲坠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