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的拿了主意,看了看天色,九溪唤上朵哈,让她安排个交通工具。这样一个随时可能被人咔嚓掉的社会,不适合她这个局外人。所以,她得尽快去趟王宫,探下当前的局势。
夜晚的王宫静怡神秘,星星点点的火盆宛若一条蛟龙,密布在宫殿内的每个廊柱两旁。
烛火辉煌的法老寝殿浴室内,一道半透明的白色纱幔里,赫雀瑟微闭双眸,趴在洁白的软榻上享受女仆们的按摩。听到贴身女侍拉玛的汇报后,她当即传见了九溪。下午边境传来急报,说凯姆特北部与利比亚的边境,以及南部与努比亚的边境同时出现贵族叛变,正巧她打算明早召赫拉商议此事,不想她现在就赶来了。
在拉玛的引荐下,九溪通过层层检查到了赫雀瑟的寝殿,刚好遇上披着一件白色烫金边披风的赫雀瑟过来,“赫拉,你来的正是时候,本王正打算明早召你过来。”
躬身给赫雀瑟拜了一礼,九溪心下一喜,来的路上,她还发愁该怎么跟赫雀瑟解释夜访王宫,不想她却给自己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借口,便顺水推舟道:“打扰到王的休息,臣倍感愧疚。”
“这跟国事比起来算得上什么。眼下北部的利比亚和南部的努比亚贵族同时叛变,你觉得我们该怎么部署?”赫雀瑟走到闪闪发光的王位宝座上坐下,意有所指的盯着九溪问。
微微抬首,从赫雀瑟那双勾人的美眸中看不到一丝她的想法。想到下午在赫拉府上看到的仆人大清理行动,九溪不免有些惊讶:这叛乱发生的时间太过凑巧。思来想去,她决定按常规的地利来分析,也就是那个梅沙离叛乱的地方近,那一个梅沙出兵镇压,“努比亚和利比亚在我凯姆特多年的庇佑下局势稳定,每年为我们进贡数目可观的黄金,橄榄油,葡萄酒和做木乃伊必须的碱等物品。既然是我们管辖的领土,自然不容他国觊觎。眼下他们突然作乱,这仗是必须要打的。”
赫雀瑟点点头,示意九溪继续说。
“从地域和行程效率上看,自然是北部的法尤姆梅沙对付利比亚,南部的枯井绿洲梅沙对付努比亚。毕竟,这次是上下埃及的边境,而非版图的中间地带,如果因为行军时间太久,他们两头夹击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说的没错,这种两头夹击的贵族叛乱同时出现还是凯姆特史上头一遭,我们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统帅,赋予他们保家卫国的使命。”
“法尤姆梅沙在图特摩斯殿下的带领下,治理有方,纪律严明。如果能让殿下参与进来,想必一定能解陛下之忧。”赫雀瑟需要一张嘴巴,说出她想说,但无法说出的话;这个嘴巴,只有九溪来当了。
“的确,即刻派人前往法尤姆梅沙,紧急召请图特摩斯殿下赶回宫中。”宝座上的赫雀瑟大悦,吩咐完指令后,坐正身体盯着九溪继续问道:“图特摩斯殿下后天即可回宫,说说你的看法?”
背后隐隐冒出一层虚汗,九溪再次抬眸看了一眼赫雀瑟,她能坐到今天的位置,除了她尊贵的出身和果敢坚强的性格外,还有那颗六亲不认、超然狠辣的心,以及善于玩弄权术的头脑。这么做,无非是想借她九溪之口,找一个除掉图特摩斯的绝佳理由,对外树立她完美统治者善于纳谏,民主的伟大形象。一旦后果不理想时,她可以把责任推到九溪身上。无论如何,坏的舆论风头始终指不到她那里。尤其是在对待图特摩斯的策略上,她表面大大方方的将军权交给图特摩斯,让外界看到他们两人互不干涉。实际上,他们都在暗地较劲,不断的寻找机会把对方打倒。
九溪不是个充耳不闻窗外事的白痴,从这两天的各种动向来看,他们的争斗已经到了一个白热化的阶段。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她只知道,她必须要拿到那枚能让她回去的安卡,或者青衣人再现。
虽然历史记载图特摩斯三世终归要做法老,但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外来人,为什么会无端端的闯入他们的世界?还切入到一个本就存在的人物身上。这是历史轨迹的一种偏离?还是原有的轨迹已被打乱?抱着这种疑惑,九溪决定赌上一把,不管安卡传闻和历史轨迹的偏离是真是假,她总要试了才知道。如此一决定,她便谨慎的扫了一眼寝殿里的女奴和值守的士兵,上前一步道:“陛下,可否借一步说话?”毕竟这是密谋法老继承人,也有可能后面的历史就此改写,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冲拉玛递了个眼色,赫雀瑟又将目光放在一脸谨慎的九溪身上。
只眨眼的功夫,金碧辉煌的华丽寝殿内就剩下三人。得到允许,九溪上了台阶走到赫雀瑟身边,伏在她的耳侧轻声细语嘀咕了几声,赫雀瑟就露出一脸开怀的笑容,“果然是我最看好的内政顾问,就按你说的这么办。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的府邸离王宫有段距离,今晚就留在宫中,明天一早去资政厅听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