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羿闻言摸了摸自己额头,他是真气混乱,但这事儿不能跟詹天歌说,敷衍道:“风寒了吧。”
顾羿说话轻飘飘的,好像根本没把风寒放在心上,詹天歌从小是被家里宠大的,生个小病恨不得全府上下都绕着自己转,这时候就生出了些怜惜的意思来,“我给你寻个大夫来。”正玄山有自己的医庐。
顾羿身体不能让人来探脉,说:“不必了,我歇息下就好,就是今早早课,麻烦詹师兄帮我请个假。”
詹天歌没有强求,心想小师弟是面子薄,这事儿要是让大夫来看,一看就能看出怎么回事。小师弟顾及面子,大概也不想跟徐师兄闹大,王升儒两个徒弟搞断袖这事儿传出去,正玄山的颜面该往哪儿搁。
詹天歌点了点头,道:“我等会儿让道童给你送两贴药来。”
顾羿趴在被子里,闷声问:“詹师兄还有事吗?”
詹天歌说:“没、没事,我去上早课了。”
詹天歌走后顾羿又睡了两个时辰才缓过来,詹天歌办事周到,请人过来把他屋内收拾干净妥帖,还带了不少药材,甚至给他留了个仆从使唤。顾羿靠在床上心想,詹天歌真是老妈子脾气,对自己也太好了点,甚至好得有点过分了。
他正想着,徐云骞已经推门进来了,顾羿知道谁来了,头也没抬,好像当徐云骞不存在。
徐云骞特地去医庐找沈书书取了药,手里还提着药进门就看到有人捷足先登了,屋内一股药味儿,徐云骞道:“你还挺招人喜欢。”今日顾羿没来,早课的时候有不少人已经问起他,都说想下课过来探病,被詹天歌百般拦住了。
桌椅板凳都是全新的,詹家奴仆做事漂亮,徐云骞觉得顾羿屋子都变得顺眼起来。他翻了翻桌上的药材,大多数都是祛风寒的,徐云骞一眼就能辨认出怎么回事,只不过,他在里面翻出了一个白底蓝纹的小瓷瓶,掀开瓶盖闻了下,竟然是貂油。
詹天歌自以为自己做事细致,觉得外伤不好,吃再多草药也是白搭。
徐云骞在正玄山问道多年,早就不管红尘事,问:“詹天歌为何要送你貂油?”
顾羿年纪轻轻,对那方面也不太懂,他已经穿戴好走出来,看了一眼徐云骞手里的貂油,凑过去闻了闻,道:“我哪儿知道?”
徐云骞和顾羿面面相觑,两个小道士谁也没猜到詹天歌自作聪明的用意,最后顾羿说:“抹手的吧?”那些娇滴滴的大小姐不都这样?一年四季身上都带着雪花膏,深怕自己的手长了褶皱,
徐云骞点了点头,觉得顾羿的猜测不无道理,道:“他是把你当姑娘吗?”
顾羿嘟囔一句:“他才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