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微小说网>竞技网游>脉脉梨花凉 > 第二百一十九章 雨打梨花
    祁暮云再不复那个斯文公子模样,眉目间似痛苦又似兴奋,眼底尽是红红的血丝,声音暗哑,“我做什么你待会儿就知道了。”说着一把钳住言欢两只纤弱的手腕,举至头顶。他自己则低下头去,霸道地吻上了她的红唇。

    言欢刚要喊叫,声音却被他以唇压了下去,只留下呜呜几声。她唯有使劲扭动着身子躲避,奈何体力悬殊太大,一切只是徒劳无功,只能眼睁睁任凭他蛮横地闯入她的口中侵略和洗劫。他仿佛是在用他所有的力气,弄得她几欲窒息。但只是一刻,他离开了她的嘴唇,又粗暴地吻上她的脸颊,她的耳朵,甚至于沿着她的脖颈向下。

    她突然觉得腰上一松,却是他扯下了她的腰带,手已探入她的腰间。她知道她此时已是衣襟松散,衫裙凌乱,狼狈得不能再狼狈。饶是她智计百出,此时此刻却都已没有什么用。如今她只是砧板上的鱼肉,生生任人宰割。泪水自眼角潸潸而下。她只觉黯然,继而心如死灰,喃喃道“阿晏,阿晏,我等不到你了。”她说完最后一个字,忽然使劲向着自己的舌尖咬下。

    祁暮云听到了她说的那一句,带着决绝得了无生意的语气。他心中一凉,突觉不好,霍然抬起头来,正好见她正要阖紧牙关,便一把扳住她的下巴。他下手虽快,但她已抱定了必死之心,到底还是咬破了舌头,有鲜红的血顺着她的唇角迤逦而下,衬着她白皙的脸颊,红得凄艳而刺目。

    他吓得慌忙起身,一面向外面大喊“快请郎中来”,一面将她抱至怀里,手忙脚乱地想要用衣袖去擦拭她唇角边的血迹。她却是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方才眼睛一闭,头仰向后,晕了过去。她细嫩的脖颈露在他眼前,张着脆弱的弧度,美丽得让人怜惜。

    她最后看他的那一眼,让他心底阵阵发凉,那目光中是薄凉里夹杂了浓浓的恨意。他怔然一刻,剩下的唯有苦笑,心仿佛缺失了一块,漏着寒风,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原来,你就是死也不愿意从我。”

    郎中来得及时,细细检查之下给祁暮云吃了定心丸,他制止得及时,言欢只是造成了舌尖上一个很小的伤口,伤势并不严重。只是人一直未醒,祁暮云又是痛苦又是愧疚,独自呆坐在榻边,只是愣愣地瞧着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榻上的言欢低低呻吟了一声,眼睫轻轻动了动,下一刻便睁了开来。祁暮云方放下心来,急忙凑上去,“你醒了。”

    言欢的目光对上他,脸色蓦地一变,整个人向床里缩去,狼狈道“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她的手忽然摸到了什么,抓起来看时却是一支珠钗,就是她插的鬓边的那个,想来是她挣扎间掉落了。她将那珠钗尖尖的钗尾对着自己,厉声道“你出去,不然我就死在这里。”

    祁暮云看着她一脸的狠绝,不由顿在了当地。他已说不清此时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萧索、痛楚、迷茫,难过、不甘、憋闷,最终都化作无法抑制的怒意。他眯了眯眼,抬起双手,“好,我不过去。”下一刻,却如同矫健的豹子一般向她扑去,在她还未明白过来时已将她手里的那支珠钗夺了过来。

    珠钗尖锐,划破了他的手心,血立时涌了出来,一滴滴落下,祁暮云丝毫不在意,将那珠钗远远扔了出去。紧接着一把将言欢两只手腕扯了过来,随手扯过一旁缚着帐幔的丝带,将她的两只手分别绑在紫檀木架子床床头的两端。言欢自然反抗,终究还是拗不过他的力气,最终仰躺在那里,动也动不得,只是不住的喘息,看着他的目光仿似要喷出火来。

    祁暮云两手撑在她的两边,俯视着她,神情中是孤注一掷的悲凉,“你放心,除非你愿意,我再不碰你。只是,你非要以死相逼,我不会如你的愿。我会一直留你在我身边,就算是绑的也不会放开,永远不会。无论怎样你都得陪着我,我若下地狱,也会拉着你一起。”

    他说罢,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出门去,仿似已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言欢自祁暮云出门后,方才稍稍放松下来。方一动才想起自己的手还被绑着,便急忙侧过头去看被绑住的手腕,使劲挣了几下。祁暮云的绑缚方式十分巧妙,她越是用力丝带绑得越紧,手腕处的皮肤都已磨得发红,传来火辣辣的痛意。她耗了不少力气,只得停了下来。除了手腕,她感到咬破的舌尖也一阵阵发疼,而方才对抗祁暮云的一番挣扎,几乎耗尽了力气,她只觉得浑身发软,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无忧正端着托盘站在榻边。见她睁眼看她,板着脸道“小姐用饭吧。”言欢心中一动,道“你给我解开吧,不然我怎么用饭。”无忧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少主吩咐过了,让奴婢喂小姐用饭。”言欢一顿,将头扭向床里,“那我便不吃了。”无忧“哼”了一声,不知是对她此时态度不满,还是因她对他家少主如此狠心而不满。她竟也不再来劝,将那些饭菜在小几上重重一放,转身出门去了。

    房中一时静极,言欢静静躺在那里,没过多久便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到了晚上,房内不知何时已掌了灯。无忧又是一副死板的样子站在榻边,依旧是那一句,“小姐用饭吧。”言欢抬了抬手腕,还是示意无忧给她解开。无忧摇头,言欢闭上眼,再不看她。无忧依旧“哼”了一声,转身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