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国斌是不可能想象到的,两位不同世界的夫人能聊得如此轻松,如此深入,如此有艺术性,果然还是有文化的人水平要高,从头到尾都比较和谐,不像很多女人那样,一哭二闹三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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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一般懒得多想的陈国斌,在这特别有纪念意义的莲云山顶独守空房时,终于还是不自觉多想了一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他干脆起身走到窗户边上,伸手一推开窗,顿时就感觉一阵透心的凉风迎面扑来,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山顶昼夜温差很大,眼下虽是炎炎夏季,半夜的温度才十几度,披着单薄的衣服,实在够刺激的。呆在屋内得闭窗开空调升到二十五度才舒服。
陈国斌很快就适应了凉风的吹袭,他想把有点乱的脑子多吹一下。窗外正对来时的方向,渡假山庄内高高低低点缀着很多不甚明亮的白色路灯,有一些别墅也亮着灯,但除了呼啸的风声外,再也听不到什么,寂静得诡异。
脚下的这个地方,陈国斌曾经两次攀登过,不过那时还是纯天然的风景,时过境迁,沧海桑田,再也找不到昔日的影子。但他并没有对这里的旅游开发有太大感慨,旅游破坏自然是必然的,人类发展的过程就必然伴随着破坏大自然。
最重要的还是人心,陈国斌发现自己是如此难以找回过去那种简简单单的心态,现在大家都过得复杂了点。地位的升级,人心的苍老,都不容易再那么简简单单了。人生若只如初见总是美好的,因为它最简单。
听到隔壁的门轻轻打开并关上的声音,陈国斌并没有多想,应该是去洗手间,再正常不过。
不过十分钟也没听到门再被打开的声音,陈国斌忽然就有一种直觉,他迅速走向门口,开门来到一直亮着灯的客厅,一眼瞥见那头的洗手间并没有开灯,也没有声音,目光下意识就望向了通往天台的楼道,皱起了眉头。
微微月色下,周曼玉睡衣外披着一件外套,双手抱在胸前,缩着身子矗立在寒风之中,正站在天台的栅栏边,凝望着脚下曾经两次徒步攀登过的隐约朦胧的山体。对莲云山,她有一种很特别的情愫,睹物怀念起了那一段灿烂的峥嵘岁月。
回想这些年来的分分合合与诸多无奈,周曼玉的眼中不禁渗出了泪花,一时都忘记了有些刺骨的寒气。
她忽然感觉身上又多了一件外套,不禁一怔,回过头望去,却是那个可恶的家伙。
周曼玉鼻子就一酸:“你来干什么?”
“怎么这么不注意呢,外面都这么冷。”陈国斌心疼厉害,“想看夜景也要多穿点衣服,一个人多无聊啊。”
“没事啦,难得来趟莲云山,我想一个人静静地欣赏一下。”周曼玉轻松说着,一边望着衣服单薄的那家伙,皱眉:“你不冷啊?快穿上吧。”伸手想拿下刚被披上的那件外套。
陈国斌坚决按住不给脱:“我的身体素质比你要好多了。你一吹风淋雨就容易感冒,那次在莲云山都吓死人了。”说完,他就有点后悔,提不开的壶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