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莎布觉得很有必要听取兄长的建议,但这建议似乎来得有些太迟了。

    “但我答应了给他赞助,就在昨天。”

    这可尴尬极了。

    “塞勒姆街的兄弟已经从你手里截胡了,这点在日报上也有。”犹格自然地放下茶杯,在报纸的一个边角上指出了一长列的赞助名单,医生的名字也在其上。

    正当莎布还在仔细研究名单的时候,犹格已经去门口拿了莎布的皮质小风衣披在了她的肩上,理所当然地作出了安排:“你得和我一起去趟学校了,韦斯特先生的新实验室在密斯卡托尼克的边上不远,方便他在学校里找些实验助手什么的。”

    “那可真是比公墓好太多了。”莎布由衷感慨,公墓可真是个糟糕透了的地方,她的昨天穿去那儿的小皮鞋真是不想让莎布再看它们第二眼。

    但犹格的回答意味不明,“但有的人未必会那么高兴。”

    莎布在马车上坐得昏昏欲睡,毕竟坐在旁边的犹格实在是个无趣的人,他一言不发也没有兴趣开口聊天,对比之下,就连马车玻璃上的花纹更能吸引莎布的注意力。

    “它们看起来像是好多尖叫的人脸。”

    “是的。”

    在把天聊死上,犹格绝对是专业的。

    一跳下马车莎布差点把早餐还给这美丽的大地,一股过分挑战肠胃的味道直呛整个肺部,犹格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她才让莎布好受了些。

    她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那些做实验的都这么能忍的吗?”

    “这应该是个意外。”一个人为的意外,从他们身旁经过的学生的症状比莎布严重得多。

    莎布跟着看起来丝毫不受影响的犹格走了一段,逆着人流绕过一栋楼,入眼的就是一块完全碳化的土地,如果不是有旁边还算完好的指示牌,根本难以分辨出这儿曾经是情人们钟爱的大草坪。在它旁边,还有大半栋被不明液体腐蚀到已经完全垮塌的教学楼。

    整个灾难现场就像是一个涂满腐蚀性液体的巨人从那栋楼里钻了出来,又在大草坪上打了个滚什么的,至于它去哪儿了却毫无痕迹。

    犹格心情毫无波动般评述了一句:“今年医学院的灾难有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