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走了,博尔济吉特庶妃拿着富察舜华织的歪歪扭扭的围巾道:“这个羊毛怎么清洗地这般干净?味道都没了。”

    “要用石灰水,碱水泡的,不然羊身上的油脂太多,味儿大不说,衣裳还容易结成一块儿,当然,也是能穿的。”

    两人又就着这个羊毛谈了一阵儿,最后博尔济吉特庶妃将她弄得那个歪歪扭扭的手套和围巾也都拿走了,去慈宁宫了。

    富察舜华坐下,觉着有些饿了,她这两个月不似前些日子那般,什么都吃不下,便道:“快给我拿些糕点来,要微微甜的。”

    眼瞅着她吃下了四块糕点,丛双十分高兴,眉目间漾满了欢喜“太好了,总算能多吃点了,您前些日子那样子,可把奴婢吓得不轻。”

    “怎么样?还要吗?”

    富察舜华摸摸肚子摇摇头,“不了,一会儿还有酒膳,就不吃了。”

    “对了,羊毛线这事儿,告诉宫里人,半个字儿都不准说出去,知情的人,胆敢透漏出去半个字儿,那这景阳宫,约莫也是容不下这般心大的人,让他自寻去处吧。”

    她本来是小打小闹,想要私下给魏颜珠的,没想到前些日子忙着处理积压政务的康熙又来了,还瞧了个分明。

    上升到了前朝,在有风声之前,就不能瞎咧咧了。

    就不能通传一声?非得静悄悄地来。

    京中权贵,许多名下都有商铺,不乏冬日里卖棉花,春夏秋买布料的。这生意还挣钱,她把人家棉花生意搅和了,传出去了……

    想到这儿,她面色难看。

    这就是她为什么想要私下里给,而不是给康熙的缘故。

    所幸的是,这个推广还要许久,今年的棉花铺旺季已经过去,棉花也没开始种植,足够那些人从这个市场上撤下来一部分了。

    想到这儿,她微微放下了心。

    那些身在高位的,消息可灵通呢,不在高位的,消息不灵通,那也威胁不到她和她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