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时间到了早上,天已经大亮,温染还惦记着郎卫鲜的情况,他问女人今后打算怎么办,女人只说若是不死,那便唯有回村子。

    温染看着她张了张嘴巴。

    在女人看来,她可以死,但是不能带着一身污名死。没想到如今连龙王都不愿收她走,她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她一个丧夫的弱女子能怎么过呢?

    “你要不要离……”温染想起了大铭恩府远走的歌女,下意识就想去掏钱帮她。

    没想到话还没说完,手就被旁边的白哲按住了。

    温染意识到对方是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了,连忙收了口。

    见女人眼角仍挂着泪,温染也只得送她回了村子。

    目送对方进了村,温染才拉了拉白哲的衣袖:“为什么不让我说完?让她和大铭恩府的那位姑娘一样远走他乡不是更好?”

    白哲淡然反问道:“她一个人?”

    温染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

    不是每个女子都能像那破釜沉舟的歌女一样,有那样的勇气和魄力远走他乡。更何况那位姑娘身旁好歹还有个伴儿,而这位却是彻彻底底的孤身一人了。

    “东海的村落十分守旧,民风不似大铭恩府开放,你让她一个女子独自离开和让她送死没什么分别。”白哲又解释道,“方才猪笼沉不下去,村长应该不会再送她去死了。”

    温染听完,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家徒弟看了一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或者应该说从以前他就有点意识到了,白哲的心思总是那么通透,全然不像仅仅活了二十年的凡人。

    一时间,他差点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人还是仙,亦或是其他的什么。

    白哲的眸光却只是在温染的脸上轻轻滑过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