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可得，价廉物美。
顾青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孙染工听得双目发光，他比起顾青来专业得多，顿时扩展出更多的方案，激动地沉迷在这前景之中。
二皇子弄明白了，那就是顾青想出了一个绝佳的织染之法，既便宜，又漂亮，极适合在民间推广。他高兴之余，又觉得有些好笑。明明今天他们是来看别人献艺的，结果，倒是顾青又生出了灵感。这女子，真是点石成金，既美又慧！
二皇子幼年因母妃的身份，无可依靠，母妃反过来还要他维护，心里很累。他过得小心谨慎，内心深处向往那些能干洒脱的女子。对有本事的人，他都存着一份佩服。心中一转念，对顾青更加热切。
和孙染工交流了一阵，顾青方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转身和二皇子商量。最后决定，他们再开办一家染坊，放在二皇子名下。开始投资不多，有了新方子，可以慢慢做大。二皇子谨慎，准备先向朱明海报备一声，料想父皇也不在意。他坚持要给顾青股份，顾青推辞不要，商量后，两人日后定下拿出一半分红来作为清华大学堂的经费开销。这是能博得好名声的，二皇子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作为最早来投靠的，孙染工得到了格外的厚待，二皇子提拔他当日后染坊专管技术的管事，还大方给了赏钱。在一次性两千两银子的赏赐和五百两赏银，日后按染坊经营情况拿分红两种方案中，孙染工果断选了第二种。
就在顾青暗地感叹孙染工挺有眼光见识时，他又提出了另一个请求。
“销去他的匠户身份？”顾青不解地问道，随即被身边人普及了一番匠户的常识。中周目前还沿用着元朝的匠户制度。
顾青对此原本不知，这时被震撼住了，深吸一口气：“匠户要服劳役，世代承袭，不得脱籍改业？”
她露出讥讽的微笑：“那是工匠还是奴隶？”
“身份低下，人身不得自由，还被官吏层层盘剥，这样的工匠有心思好好钻研技术么？只怕都想着怎么怠工或是逃亡吧？”
“确实如此！”二皇子无奈地道。
顾青目光冷凝：“若是这样，技术就永远发展不起来。奴隶是没有积极性和热情的，他们不会像尼德兰的人民那样，因为国家的发展和进步都与他们无关！他们没有自由，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有什么心思去操心更多的！”
“孙染工坚持钻研出这方子可见是有天分而且真心喜欢这行当的。但好几个方子，相信他不是今天才发现的。以前为什么藏着掩着，不愿意拿出来？还不是拿出来，他也得不到应得的奖励么？甚至，别人看中了他的本事，会更加管束着他，让他为自己卖命！而他的身份，无法抗拒，只能任人鱼肉！换了是我，也是不干的！”
“殿下总该知道牧野之战吧？商朝当时其实远远比周朝强大，却一夕崩塌，不就是奴隶们临阵倒戈吗？王朝更替，对于奴隶而言，无非是换个主人罢了。谁在乎呢！”
二皇子紧锁眉头，沉吟不语。半响，他叹息道：“我会向父皇提议的，但这一切，需要时间，非一朝一夕之功，急不得！。”
他安慰道：“顾先生，我们现在所为，不就是在慢慢扭转这种情形吗？一点一滴，水滴石穿，逐渐易风移俗。父皇把这权力授予我，如得顾先生相助，相信最后定然不会让顾先生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