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诗会是以园中的风景或物件为题,做七言律诗。大家思量着,纷纷动笔。林氏却是坐在不动,等着别人一首首评论过来,一点不着急,听到嘲笑议论只当耳边风。轮到自己时,她当即吟了一首诗,请南宫鸿鹄挥笔,写在纸上,展示给大家看。”

    “哦,写得如何?”卫奇的好奇心被引起来了。

    “据说,南宫鸿鹄那一笔字,笔势雄奇,铁画银钩,极有气势。那林氏的诗,也别具一格,全无女子文辞的婉约,但读来真不差。”

    “诗名为《竹石》,是这么写的: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这诗,言辞不算华丽炫目,但质朴刚强,风骨凛凛!”卫奇沉默了一下,叹道:“文如其人!”

    王少卿点头赞同道:“当时在场的人,也不能硬说不好,对二人刮目相看。”

    “林氏向孔铭深提了什么要求?”

    “她要求购孔氏的别院。”

    “孔铭深会答应?”卫奇觉得不可能,孔铭深不缺钱,不会答应卖自家精心布置的宅子。再说,他卖给谁,也不会卖给林氏啊!

    “自然不肯!”王少卿呵呵一声,道:“林氏在京城无处立足,其中也有他出的力,怎会答应?林氏是与虎谋皮!”

    “明知结果,林氏还找上门来,定有后手!”卫奇很肯定地道。

    “不错,林氏见他断然拒绝,就另辟蹊径,提出了采用北宋的扑买,以孔家的这别院和林家赔给南宫鸿鹄的田庄中最大的一座为赌注。”

    “林家那田庄足有千余亩,离京城不远,都是上田,还有一处温泉,每年的收益丰厚,据说是林夫人的陪嫁庄子。比起孔家那别院来,值钱多了!林氏和南宫鸿鹄为何要做这赔本买卖?”卫奇惊奇道:“孔铭深怕是有些动心了。他虽姓孔,也只是北府旁支,论起财产来,也不是那么丰足的。”

    “他们的赌约是什么?林氏就算想报复孔铭深,她和南宫鸿鹄也不是蠢人啊!”

    王少卿用力地用右手手背击了击左手掌心:“林氏提出,比围棋,输者就交出赌注,别无二话。”

    “围棋?”卫奇大吃一惊::“她知道孔铭深是数一数二的围棋高手吗?”

    王少卿也觉得十分地不可思议:“她同时挑战了孔铭深,还有楚守中,提出下车轮棋,一决胜负!孔铭深先执黑落子,她执白子应战;和楚守中,就反过来,她执黑先行,楚守中执白子,居守势。这话一说出,在场人都大哗,议论她狂妄,挖苦道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