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水果，还剩了两个橘子，她假公济私，边剥橘子边往自己的位子上走，路上遇见童洋给她塞了一嘴。童洋在分瓜子，每人抓一把，看她在找位子就顺手指了指，“那呢，我特地给你分的。”
桌椅都被拉到教室边角，包围着空出教室中央的位置，林灰按童洋指的方向走过去，眯着眼找桌椅，很快看到了冲她挥手的潘静静。
“这里这里，这边进来吧。”
好巧，潘静静的座位在教室拐角处，她从间隙进来，坐到位上，再塞给潘静静一瓣橘子，笑着说，“甜吧？”
潘静静点头，“好吃。”
窗外雪下得很大，班上热闹着，同学们坐在位上聊天，吵得炸顶，童洋去开了多媒体给大家放电影，林灰眯着眼扫了眼，又低下头，翻开从书桌里找到的言情。
真是…多年未看啊，甚是怀念。
她捏着棒棒糖的棍子，草莓味在舌尖跳跃，一目十行看下来，剧情已经忘了大概，这样看着也还挺有意思的。潘静静好像站起身了，混沌天光一下子漏进来，照在白纸黑字上。她津津有味地又翻了一页，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麻烦起来一下。”
她就着窝在桌肚下看的猥琐姿势扭过头，出乎意料的看到了路诚。
路诚拿着两瓶营养快线，估摸着也是多出来的，高高站着，冲她努了努下巴，这么看，似乎没什么太多表情。
她有点困惑，路诚也坐这？不是啊，她记得旁边是胖子来着，他俩经常一块讨论盗墓的，那天想下去打雪仗也是因为和胖子聊起来才起了心思，路诚好像也不跟胖子一个组吧……
等她转头，看见熟悉的桌面摆设，两根黑笔，蓝色保温杯，蓝黄壳的物理辅导书。
她哑声。她到底和路诚坐过一年同桌，记得他这精简的摆设。
于是她站起来，椅子往后贴到墙壁，她也跟着退了退，而路诚侧着身走进去，坐下。
她顺势看了看附近的人，最终得出结论——感情就她和潘静静是插进来的，这排坐的都是路诚那一组的人。
再回想起童洋的话，往前串联，她感慨，可能这就是蝴蝶效应吧。
她被路诚拍了肩说了话，又被童洋看见，从而想起了前两天的事，于是排座位时特地把她安插过来和路诚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