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放学的时分,叶霜霜在自己的卧室里面呆呆的眺望着窗外,神情虽然有些发痴,可眼睛里面却深深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在她背后的房门外,易舒兰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进来:“哎,周校长,我上次跟您说的事儿?您那儿有消息了吗?啊?没有座位啊?那么大的教室怎么会没有座位?啊啊啊,我知道,是赞助费的事情是吧?我知道的,我知道这个规矩的,您放心,我明天就把赞助费给送到您办公室去!”
叶霜霜听着母亲的声音,她嘴角微微一翘,流露出一丝厌恶不屑的笑容。
她知道母亲这是为了自己好,但她总是遏制不住打从心眼里面升腾起一股反感之心,也许这只是少年少女在青春期的叛逆之心,也许这是郝帅带给她的影响和传染。
和郝帅相处的时间多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原本这性情温顺,娴雅恬淡的女孩儿也变得叛逆不羁起来,即便是去了德国治病两个多月,也并没有好转。
但不管叶霜霜喜欢与否,易舒兰的声音依旧清晰不断的穿透门板,直入叶霜霜的耳中:“您放心,周校长,我知道规矩的!您别客气,这种赞助费是应该出的!好学校嘛,当然门槛要设得高一点,要不然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面送,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呵呵,您说得对,说得对!什么?我女儿的学习成绩?哎呀,周校长,我跟你说,我女儿学习成绩可是全校数得着的啊,每次考试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啊,最差都是年级前五!”
“什么?当初为什么不考你们一中?嗨,周校长,您听我说,当初一中招考的时候,我女儿大病一场,这才没去考试啊,要不然肯定考上的!您要是不信,可以调她的档案和成绩看的嘛!哎哎哎,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去交赞助费!”
在门外的易舒兰喜滋滋的打完了电话,她扭头敲了敲叶霜霜的门,大声道:“霜霜?霜霜!”
她瞧了两下,见没有动静,便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
易舒兰一进门,却见叶霜霜坐在小别墅的阁楼窗户旁边,外面傍晚的斜阳照进来,将她的身影拉得老长,形单影只,茕茕孑立,有一种说不出的孤独与寂寞,这种身影透露出来的孤寂甚至比她心脏病发的时候在医院一个人孤零零的眺望着外面窗口时还要来得深重。
易舒兰微微皱了皱眉头,她走上前,耐着性子劝道:“霜霜,我都已经谈好了,明天你就跟我去一中面试,听到了没?”
叶霜霜头也不回,轻轻的说道:“知道了。”
易舒兰又道:“你别闹情绪了,我知道你很舍不得,心里面很不是滋味,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下去,成绩一落千丈,你对不对得起我们啊?”
叶霜霜依旧沉默不语,她和方奕佳不一样,方奕佳需要遇到事情,受到触动以后,才会去思考,去辨别,而叶霜霜则是一开始就认准了的事情,不管有理没有理,不管后续变化如何,她都咬准了不放,决不改变!
易舒兰这一番语重心长的话,在叶霜霜的左耳朵进,很快便又从右耳朵出来。
易舒兰见叶霜霜一动不动,毫无反应,她也来了脾气,哼了一声,微怒道:“你听的进也好,听不进也好,这件事情反正我说了算,你不听也得听!你听见没有?你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