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大约两秒后,梁恩彩抬起手晃动一根手指,有点大舌头地咕哝“再给我十分钟……我不是不想走,现在有点走不动。你们俩小子真当我那么不识大体吗?什么时候该走我自己知道……做什么事说也不说一声,简直跟老安一个德性……”
蹲在地上的林深时失笑地抬头和李正尧相视,紧接着两个人终究是在众人的暗自关注中坐回了座位上去。
同时,林深时顺嘴似的微笑问梁恩彩“老安最近又怎么了?”
“他啊?”梁恩彩用一只手撑住脸颊,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是遭受的打击太大,最近工作比以前还要积极。你知不知道?前两天他都没跟我说,竟然跟公司申请,又从咱们那里调了人过来。”
“是吗?这么想想,其实也是好事吧?总比死气沉沉地等待退休要好。”
“他最近熬夜比我还勤快,我这个秘书都跟着他掉头发,再这样下去,我担心我和他之间会先垮一个。”
“那就和他明说呗。”
旁边的李正尧插进话题里来,他先是很直接地拍掉了梁恩彩企图去摸酒杯的手,接着就压低声音说“你和他共事这么多年,实际上虽然口头没明说,老安不是已经把你当半个亲闺女了?你看看,现在局面都到这份上了,再怎样,在退休前他也很难往前进一步了,不如放开心态,好好享受一下得了。”
“你以为我没跟他提过类似的话吗?那死老头子,脾气忒倔了,说什么非要在退休前做出一番让集团瞩目的事业来……”
“本部长。”
林深时这边正微笑地同梁恩彩两人交谈,忽然眼角的余光就扫到了风尘仆仆从烤肉店的外面走进来的金尚植。
“噢,金组长您终于来了!”
“怎么这么晚才到?”
“您好。”
“迟到的人可要罚酒,老金你这回可不许赖。”
在座的hart职员们也纷纷留意到了金尚植的到来,与他同职位或同辈分的人全都举杯调侃,惹得平日里向来比较严肃的金尚植也是笑着连连摆手。
他先走到了林深时等人的座位这边来,保持礼仪地鞠躬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