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觉得殿下挺可怜的。”茶茶鼓足了勇气。

    “他可怜?”杜若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怎么可怜了?”

    “您不知道,今日您在车中睡着了,他便一直看着您。我能看出来,他很想上来抱一抱您,可那样子,分明又不敢。唯恐您生气。”

    “他连自己的妻子都不敢抱,难道不可怜吗?”

    杜若退开身,重新靠回塌上,片刻才道,“所以,你觉得我对他薄情寡义?为他鸣不平?”

    “当然不是了!”茶茶亦靠近杜若,“郡主怎么会是薄情寡义之人,奴婢只是觉得若郡主与殿下生了嫌隙,且两人夫妻间说开了便好,何必赌气纳新人进来,白白便宜了别人。这多不值当啊!”

    杜若瞧着茶茶,半晌道,“去传晚膳吧,我饿了。”

    “那……要去请殿下吗?”

    杜若叹了口气,“随你!”

    茶茶走后,屋内便剩了杜若一人,她传了两个小丫头过来点灯。外头最后一抹日光已经落下,黑夜无声蔓延。

    如今,没有这些烛火,黑夜里她半刻也熬不过去。

    灯火一盏盏点亮,她心中却愈发混沌起来。

    茶茶说魏珣不敢接近自己,还觉得他可怜。以前在三哥偷给她的话本上,倒是读到过类似的故事。说男子犯了错,或沾花草,或负情意,心中歉疚,便对所爱之人近乡情怯。如此方有“不敢”之说,又作“可怜”模样。

    可是将这投于魏珣和自己身上,便是荒唐了。

    他的那点情意,当是早奉给凌澜了。

    只是念及近日种种,无论是在静室,还是在母亲面前,他却又有几分护着自己的模样。

    然而一想到这二事,杜若面色便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