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将拐杖放下,朝着沈伦行五体投地大礼,嘴上一阵高呼。
寒冰刀圣本来还高兴的神色,一下子变得难看,朝着他们又是一阵吐沫星子,大概是说这货是杀人狂魔,毁灭你们家园的人,你们要向他报仇,要杀了他之类。
老人激动的朝她大喊几句,然后和后边儿的人怒吼,一些人跪了下来,更多的人跪了下来,所有人跪了下来。
寒冰刀圣失魂落魄的走回来,说:“他们在祈求你的宽恕,他们说你降下灾难,一定是因为这片大陆触犯了你,他们都是有罪的人。”
沈伦笑了笑,轻轻一挥手,那些凡人头上,出现一片云朵,那是天地元气汇聚的云朵,落下的雨水,每一滴,都是灵液。
雨水下,受伤的凡人尽数痊愈,大地上,一株株干枯的绿树,重新抽出绿芽,草籽受滋润,迅速生长,只片刻,四周绿树成荫,花卉成丛,绿茵成片。
如此神迹,直让凡人叩头跪拜,眼中露出狂热的信仰,他们似乎忘记了,就是眼前这人,让他们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亲朋好友,失去了健康,沈伦做的,只不过是把他们失去的一部分,还给他们罢了,他们为何要感激呢?
沈伦对寒冰刀圣说道:“看,这就是神啊!我拿走了你的东西,把你推下深渊,在你跌到谷底时,拉你一把,再把你失去的东西还给你,你就会对我感激涕零,为我肝脑涂地,是不是很可笑?”
寒冰刀圣无言以对。
“偏偏,凡人就吃这套,你若是一直给他们好处,他们就会觉得理所当然,渐渐变成贪得无厌,只管索取,你不给他们,他们还会责怪你,骂你,乃至要杀你,可是呢,你先打他们一顿,给他们尝过痛苦,尝过绝望,他就会对你言听计从,才会感觉到幸福。所以,一直拥有的人是不幸福的,内心是空虚的,唯有失而复得时,那一瞬,就是幸福了。”
沈伦笑道:“就一个字,贱!”
他瞅一眼寒冰刀圣,说:“你也一样,贱!”
寒冰刀圣冷冷瞪一眼沈伦,咬牙道:“我会杀了你!”
“不,你永远杀不了我,因为你会活在我的阴影下,你所谓的报仇,不过是给自己内心的软弱无能,找个借口罢了。想一想,斩魔城内,你那生人勿近的姿态,再想一想,你现在腆着脸追过来,因为什么?不觉得自己贱吗?”
沈伦摇头,说:“明明耍刀的,非要耍贱,上贱不学,学下贱,你和他们,并没什么两样。”
寒冰刀圣咬着嘴唇,咬出鲜血,怒吼:“我是为了给你带路,你以为我想追上来?好,我走!”
寒冰刀圣蹬蹬两步,化作道寒光,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