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累你了。”
“谈不上劳累,我很高兴能帮到你,”殷炽愣了一下,他看出容绮的认真,有些无措道:“但我只是粗略了解过一点,琴谱的话并不能完全识辨”他只是一个听众罢了,他不需要学会怎么弹琴,也无需去辨认。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要辨别琴谱的话,并没有很难”容绮语气带了几分鼓励,那双没有焦点的眼眸看向殷炽,仿佛也含了期许。
没有人能够拒绝这样期许的眼神,至少殷炽不能。他情不自禁点了点头,又忆起容绮并看不见,又出声应道:“好。”
一个瞎子,要教一个对琴谱完全没有涉猎过的人认琴谱,其实并没有说的那么轻易。
而琴谱上所画的字符,有的可以用言语表达出来,有的却不能。
殷炽握住了容绮的手,带着他在纸上落笔,这样的话,容绮自然会知道字符的去势走向。然而殷炽很快便察觉到,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法子。
这太亲近了,让他喉头似乎都莫名有些发紧。他垂眼便能看见容绮被他半揽在怀里,安安静静的,似乎一无所知。容绮身上没有什么旁的香味,闻起来便只觉清冽干净。他知道对方并不是这样乖巧宜人的性子,但是却仿佛仍旧喜爱这样的场景。
大约因为昏迷过久,体质虚弱,容绮的手是凉的。一些想法蔓延而生,几乎难以自抑。
他的掌心覆上对方微凉的手,是如此清晰的能够感到到对方的存在感,随着笔尖移动,他们之间的体温仿佛也互相浸染。
“你的手有些冷。”殷炽停下了动作,从旁边搬来了一个凳子道。
容绮似乎便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现在感觉还好,应该是体温本身偏低,没事的。”
这样解释了一遍后,他脸上又浮现了些许歉意,略带了两分赧然,又好像有些耻于开口道:“可以”
这时,殷炽已把笔从他手中抽离,用温热的掌心裹住了他的手。
“再写一遍吗?”那剩下半截的话语顿了一下,容绮到底还是将它说完了。
殷炽是在用自己的体温为他暖手。自从他的诊断结果出来后,殷炽便一直十分小心的照顾着他,大抵是怕他果真凉风一吹人就病没了。
“当然可以,不过得等一会儿。”殷炽语气并无半分异常,唯有耳尖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