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丝斜斜垂绕在他修长白皙的指骨上,让人无端想起遒劲乔木上攀缠的菟丝花。
“先放我这里。”赵昀翼淡淡说着,微微敛眸,将系着五色丝的玉璧塞入衣襟中,妥帖收起。
继而,抬眸凝着一脸惊诧的徐琬,缓缓道:“在我身边,你不会有危险,不必戴着这玉璧了。”
“可是……”徐琬耳根发烫,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五色丝和玉璧,终日被她贴身戴着,早已染上她身上的气息,他……他竟这般随意地放到衣襟里。
一想到玉璧上的体香,正一点一点浸染着他的衣襟,徐琬心口便抑制不住地跳动起来。
沉静端肃的鸦青底色上,泥金菖蒲暗纹越发显得富贵靡丽。
徐琬匆匆别开脸,再不敢往他衣襟处看。
对首的赵昀翼并未察觉她的异样,阿城怒了,直接上手去抢。
“这是琬儿姐姐的东西,你凭什么说拿就拿?我都没拿!”阿城撕扭着,见缝插针去抓赵昀翼的衣襟,想把玉璧抢回来,“你快还给姐姐!”
可他年纪小,又没正经习过武,这般胡乱抢夺,连赵昀翼的衣料都挨不着,哪里抢得回来?
“你太吵了。”
徐琬还没反应过来,赵昀翼已抓着阿城的手臂,将他拎出去。
“星离,把阿城送回慈幼局,别让他乱跑。”
“我不回去!我要跟琬儿姐姐去行宫,我不相信你,我要自己保护她,你放开我!”阿城的叫闹声渐渐远去,撩开纱帘也看不见了。
徐琬放下纱帘,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赵昀翼没进车厢。
车轮碾过地面,发出沉闷的轱辘声,徐琬心口闷闷的,他拿了她的玉璧,就这么一声不吭,丢下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