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线怎么会卖不上价了?
怀揣着的几两银子,赵满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即便是只能卖十两,他也得卖,他并没有什么可以选择的余地,要么这些纱线就在带回家,然后放在家里落灰。
背着篓筐,在回家的路上,赵满屯的脑子里,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厂纱那么便宜,为什么纱线跌价了。
对于他来说,怎么也想不明白。想到最后,自然也就不再想了,可就在他回到村口的时候,却看着村口聚集着不少人,各家各户的男人、女人,都聚集在那里,甚至就连甲长也站在那——尽管村子只有7户人家,可今年冬天官府置保甲的时候,仍然选了甲长,原本甲长还说等开春后再邀几户人来村里落户。
而几个月不一定能见着一回的保长,则站在那里,似乎正在和大家伙说着什么。
难不成要收税了?
不对啊。
按惯例这税应该等地里收成之后才收才是?莫非是提前了?
疑惑中,走到村口的他,只听到保长在那里嚷嚷着。
“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田说是无主,可无主那是没人耕,既便没人耕种,那也是官荒,官家的田,又岂老百姓随便耕的,李老实,就像你家的田一样,莫不成你搁上几年的荒,旁人便想耕就耕了?若是如此,那还有没有王法?”
站在石磨前的吴刚指着闷声不吭的李老实说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可往年官府不是说,无主荒地谁开归谁嘛?”
走近了,赵满屯听着甲长长栓在那里说道着。
“往年还剃头留辫子哪,这都是那年的皇历了?大明朝就是这规矩,这就是大明朝的国法!”
“这是咋了?”
问着身边的三愣子,赵满屯的目中尽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