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户能明显看到里面忽明忽暗的光,崇令面色一僵,又念着口诀把一张黄符朝院里推去。
他只顾着找个附近的小鬼帮忙拿钥匙,忘了这房子里还有个开了天眼的母夜叉。
“我还是不当鬼了,真可怕。”
谭晟心有余悸。
崇令刚把本就魂魄不稳的小鬼送走,院内偏屋的大门就被打开了,隋貌扬那张其貌不扬的脸出现在黑夜里,崇令只觉不好,拉着谭晟就想跑,身后传来隋貌扬的声音,“两位师哥要去哪?”
崇令和谭晟停下脚步,转过身刚准备说什么,隋貌扬打开大门,指着崇令鼻子就开始指责道:“崇师哥虽然不走寻常路,但是把小鬼往家里带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趁着师父不在就无法无天了,招个小鬼拿钥匙就算了,连个方向都操控不好,崇师哥的本事是不是还要再好好学习学习…”
她嘴唇一张一合,密集的话语不知停歇,崇令想着城南古寺的和尚念经也没这么让人抓狂,当即瞥向谭晟。
谭晟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拉下隋貌扬的手,抓着她的手腕就把人往她房间里送,“小姑奶奶,大晚上的可别再骂了,他好歹也是你师哥,给他留点面子,你听话,咱们不和他一般见识…”
两人渐行渐远,崇令松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脚步往自己房间去。
这两天先是在山上走了近两天,又在树上将就了一夜,开车回来也没能休息就守在宿舍门口到凌晨,铁打的人也该扛不住了。
隋貌扬被哄了一会儿也没再找事,她也没太多坏心思,最多就是嘴毒爱吵架了点,小时候得理不饶人被崇令随手贴了张噤声符,以后就格外喜欢针对崇令,大约是看出来她这种越挫越勇的性子,崇令后来也没再敢硬碰硬,对她能让就让,能忍就忍。
一夜休息,第二天本来能睡到中午再起床的,不过惦记着古寺的异样,他大清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站在大院里刷牙时又碰着刚起床的隋貌扬,心里不由感叹一早的运气就不好了。
但是让人奇怪的是,今天的隋貌扬就像是被鬼附身了似的,难得没找茬,从崇令身边经过时不耐烦喊了句崇师哥。
崇令“嗯”了一声,一次惊险就这么擦肩而过了,顺利得让他有点不敢置信。
一个人驱车到古寺的时候,正是早上□□点的时候,他从路边包子店买了两根油条拿在手上,边啃边打量寺院里进出的香客。
那都是些正常的居民,身上没有鬼气,反而是有些香客出来时灵魂都清澈了几分。
“难不成真是个普通寺庙?”崇令把最后一口油条塞进嘴里,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