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华丰山回来后,任娇柔每日都要出趟门。每次出门都要去一家茶楼品茶,进了雅间,却不许丫头婆子们跟着。
薛氏急坏了,几次暗示任娇柔不要做出格的事,一旦事发,自己清誉受损不说,还会带累顾家的名声。
任娇柔每次都是一副受教模样,第二日该出门还出门。薛氏不好直接将她锁在房中,日日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她想不出任娇柔出门会做什么,越想不出,便越害怕。
不过,她并未害怕多久,因为很快魏氏又在一个清晨登门了。
“什么,你们家大公子想定下娇柔?”薛氏又惊又气,拿帕子的手都在抖。
魏氏没脸道:“这孩子也不知中了什么邪,本来只知道用功读书,连我让他去相看女方,他都知礼守礼,不敢多瞧两眼。突然间就同我说,他喜欢任姑娘。我劝他不要胡闹,他当时应下了,说遵父母命。谁知昨日,跟我闹开了,非任姑娘不娶!”
薛氏很想问问,他们家大公子是不是也日日出门?
但这话她不能问。任娇柔愿意嫁到哪儿都成,不能连累了他们家顾衣的名声。
魏氏实在不好多说什么,命丫头拿来两个玉镯子,质地温润,晶莹剔透,一看便价值不菲。
她将玉镯子交给薛氏,言语诚恳:“我是真心想跟顾府结亲的,顾姑娘我也是真心喜爱。不怕你啐我,这话我一定得说。我有两个儿子,轩文要是喜欢任姑娘,不是还有轩武吗?我知道,我说这话,你必然要恼,但顾姑娘绝对不是轩文不要了,才给的轩武。是我这个当娘的自私,舍不得放弃顾姑娘这么好的儿媳。你先不必急着回绝我,考虑几日。我也回家同我家老爷商量商量,或许会有一份大礼奉上,到时候你再给我个答复也不迟。”
说罢,她便起身告辞了。
魏氏走后,薛氏仰倒在红木太师椅中,她呼吸急促,双眼瞪直,半响发不出声音。身边的婆子看见状况不对,急忙把顾衣请了来。
得到消息的顾衣,一边差人去请大夫,一边急匆匆过来花厅。
她同几个婆子一起扶着薛氏回房,服侍薛氏躺下。大夫过来瞧了,只说是气急攻心,等气散了自然就好了,留了个疏解郁气的药方。
丫头们抓药煎了,顾衣喂薛氏服下。
一副热汤药下肚,薛氏这才回了魂,能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