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一个杂役来找寻香,虽然他敲门的声音已经很小了,但以宸七的警觉,他才靠近房间宸七就醒了。
寻香将门裂了个小缝,即便软榻有屏风挡着,就算有人进屋也未必看得见宸七,寻香依然很小心,这一点让宸七非常满意。
“什么事?”
“寻香,你快回倚墨轩看看吧,映雪和人打起来了。”陆哥平日和寻香有几分交情,眼见映雪要吃亏,急忙来通知寻香。
寻香连外衣都来不及穿,披上狐裘就往倚墨轩跑去。还没进院就听见玉幽尖着嗓子叫嚷道:“谁不知道你没攀上宸将军这根高枝,转眼有扑到扈王爷怀里。可怜你头牌清倌的名号了,连自己院子里的杂役斗争不过。”
“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这也是为你好,你一把年纪了脾气还这么坏,跟我们这磨磨你的性子,免得动不动就生气,谁不知道这动气呀,老得快!”一旁的月辉娇笑道。
“你也比我小不了几岁,老大不小了连个头牌都没混上,我真替你悲哀。”映雪反唇相讥。
倌儿到了映雪这年纪确实算是很老了,玉幽和月辉也是馆里年纪比较大的,多年给映雪压着积怨已深,平日里根本不敢找映雪麻烦,最近来的客都是番邦王爷朝廷将军,这些人粗犷豪放惯了,不喜欢年纪太小的奶娃娃,二人伺候了豪气客人,有了钱脾气也就来了。
“映雪你少得意,谁不知道你是一大早被盈锦从扈王爷床上给挤下来的,还当自己是头牌清倌啊,下贱胚子。”
“映雪。”寻香进院就看到映雪坐在雪地里,急忙扶他起来却发觉映雪的腿抖得厉害根本站不起来。“你们别太过分!”
“我们过分又怎样,这里就你们主仆二人,还能翻天不成?”月辉很欠揍的翘着嘴角。
“我倒是谁这么大口气,这不是刚刚下了将军榻的寻香吗,这时辰亏你走得了路。”玉幽边说边伸手去推寻香,想让他和映雪摔在一起再捡个现成笑话。
玉幽手才伸到一半就听身后一个清冷的声音说:“你应该庆幸你还没碰到他。”
“七爷。”寻香抬头就瞧见宸七单手托着昨夜新买的锦袍,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宸七走到寻香身边上下打量似是在确认他有没有吃亏。
“我没事。”寻香被瞧得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