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低着头在本上记录嗯。
白浩南举目看看场上大多十几岁的孩子,再低点声笑谑:“我特么就是这个年纪开始泡妞的,这么点大,成天除了踢球没事干,你以为这些小兔崽子私底下在讨论什么高级的东西?还是抽烟喝酒泡妞,你的想法是好的,可实际做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突破底线的狗崽子们是什么样,就连小姑娘们也不是你想象那么单纯,特么只要有一颗老鼠屎带偏了道儿,能把你整个训练营都搞乱,要是被家长、媒体曝光,整个训练营就完了!你知道这个严重性么?”
小婉还是有抵触,小声:“你说你是老鼠屎!”
白浩南哈哈哈:“就是!”
笑声中宗连伟挂了电话过来兴奋:“没问题!帮我张罗去了,尽量找个近的,不就是给点钱蹭课嘛,简单!”
白浩南把自己刚才给小婉说的不是做慈善再讲了遍:“老宗你这心思也太不计较了,我那免费训练课,实际上是能从伙食费、住宿费等等里面大概把教练费弥补回来的,你这我看连食宿费你都在减免吧,你这不是在吃老本么?嫂子乐意?”
宗连伟肯定听懂了白浩南的暗示,苦笑着伸手揽他肩膀稍微私密些:“医院检查了,再生是不太可能的,特别危险,其实从开始搞这个训练营,看见孩子们开始报名进入,我们两口子就好像找到有了很多孩子的感觉,你嫂子花了大量的时间在训练营,我们都搬到这边来住了,就当是养了一大群孩子,一直能看着这么多孩子在成长,也够了,这辈子也够了!”
生了一堆孩子的白浩南觉得自己没发言权,连劝说的立场都没有,只能是拍拍对方的肩膀想想开口:“老陈出来了,同样也回到了训练营。”
宗连伟提了口气张嘴,好像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憋了下,甚至在白浩南这么近距离上还能看见他太阳穴的青筋和腮帮子肌肉都鼓了下,然后才使劲的把头梗着扭开,慢慢挤出一个字:“哦……”
白浩南没有勾肩搭背:“大道理我不会说,他没资格走上前台的教练身份了,但仍然有大把的职业队邀请他去幕后坐镇,他还是选择留在宗明,一辈子都留在宗明带孩子,我要把我所有的宗明股份都给他,他没要,前几天已经带着蓉都的四个青少年梯队去了高原基地参加春训杯赛,你不想见他随时给小婉通报,他避开你就是了。”
宗连伟艰难:“我不恨他,不是我们签署了原谅书他也不会只判这么几年,但是……”
白浩南点点头:“说拿得起放得下那是狗屁,我一战友被另个伙伴枪杀在面前,一两年了,我基本不会想起她,他俩也都没做错,我能做的就只能是不想这段儿,只看眼前要做的事情,我能做到,因为足球比赛就这样,输了就必须马上忘记,面对下一场,我很熟练了,不能给你更多建议,你自己掂量,我只是告诉你有这么个事儿,免得以后碰头翻不过坎儿。”
宗连伟站在有点乍春还寒的球场边,有点臃肿的黑色皮风衣是土豪老板们的标配,凝固的动作有点悲愤的味道,捏着手机看那些活力的孩子们奔跑跳跃,目光却慢慢的软化下来,好像连他的身影都柔和了,像个父亲一样的眼神,目不转睛。
白浩南稍微拉紧点自己的运动大衣,也目不转睛的看那些孩子。
看了十来天。
这个挂着巴西教练名头的训练营还是有吸引力,特别在贵黔这样一个总是在输出青训球员的省份,除了宗连伟从他熟悉的山区县份招募来的孩子,每天都有省城周边的足球少年过来投奔试训,毕竟那个溙国制造的足球广告除了在网上流传,宗连伟还买了不少本地电视广告时段,托网络广告的福,现在电视广告的价位下滑不少,免费试训培养兴趣的噱头也很容易让周边爱好足球的孩子们好奇的想来看看。
所以场地中每天都要腾出来一块让训练队跟乱糟糟的新来爱好者孩子们比划,一位巴西教练专门负责在这里大略划分,运动机能好不好的快速区分下,然后划到不同的训练队里面去参与训练,开张不到一个月的贵黔训练营已经流水般的有四五百孩子来训练过,只是能保持兴趣经常来的,住在训练营的少儿不过一百多位,这也是这种三百万级别训练营的容纳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