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子红光流蹿,稍后,一个模糊的人影盘坐在血珠中央。

    “掌门。”班鸠轻声道,“你能说话了吗?”

    掌门似乎反应了很久,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缓缓地摇了摇头。

    班鸠难免有些失望。

    这时,掌门忽然站了起来,用手轻轻拍打着包裹着自己的血珠,血珠被他拍打得掀起涟漪,掌门先指了指班鸠,再指了指血珠,最后指了指自己。

    班鸠:“用血珠传达消息?”

    掌门点点头。

    班鸠犹豫了一阵——这毕竟是心头血,对修者来讲,将外物放心头血无异于把最脆弱的脖颈袒露在他人面前,而若是将心头血的掌控权也一并交给他人,几乎是等于让对方把刀尖架在自己脖子上。

    但班鸠最后还是同意了。

    掌门……好歹是宫行洲的亲爹,他无论如何都是相信宫行洲的。

    掌门接过心头血的时候,身影已经很淡了,外面天亮大半,还能听见一些赶早的人的脚步声。

    而掌门似乎只能在晚上露面,他用心头血快速写下一个“器”字,指了指这个字,又指了指窗外,不等班鸠再问,彻底散开了身形,融回了心头血脉中。

    器?

    什么意思?

    聚神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十年半载都不为过,离开三生山仅两周,掌门能便能给他传达信息,已经相当不错了。班鸠收好血珠子,拿过桌子上的隔夜茶润了润干裂的唇,走到案台边坐下闭目养神。

    现在这天气不仅夜里冷,白天也冷,哪怕是硕大的太阳挂在天上,都不能给四周添上分毫温暖。

    班鸠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睁眼看见宫行洲也是刚刚醒,他发冠未束起,只在肩膀上虚续地披了件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