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凌伯康像是遭遇了雷击一般,莘怜这话就意味着一会他可能要双手捧着一条条血淋淋的鱼,然后亲眼看着它们被开膛破肚,想到这里他的脚好像被牢牢地固定在了原地。但是话都说出去了,他总不能现在又找借口推三阻四的吧。
实在无法推脱的凌伯康只好迈着像被灌了铅的脚步准备跟上莘怜,可是还没走几步,马车里突然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听到声音的凌伯康和莘怜都回头看去。
“咳咳…本王身体,咳…不适,咳咳咳…不宜多逗留,抓紧赶路咳咳咳……”季元洲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是。”听到这话,凌伯康心中松了口气,还好,不用抓鱼了,他回头看向莘怜,不确定她是不是听到了璟王的话:
“王爷的身子好像吃不消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说完,就看到莘怜皱着眉,若有所思的盯着马车,一步一步的走过来,这架势突然让他有种劝架的冲动。
她走到马车边,掀开车帘,看着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季元洲,打量了好一会儿,见他咳得脸都红了:“咳成这样璟王殿下可要喝点水?”
季元洲平复了一会儿,朝她虚弱地摇了摇手,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放下车帘后她按下心头奇怪的感觉,走过凌伯康说了一句:“走吧。”然后骑上了马。
看她一言不发,骑着马的背影有些闷闷不乐的感觉,凌伯康以为她是因为没有抓成鱼很失望。其实莘怜只是在奇怪,难道畏高症会变成肺病吗?要不然季元洲为什么咳成那副样子?
之后的一路上,只要莘怜和凌伯康多说了几句话,季元洲就开始咳嗽,不说话就很安静,他们似乎也抓到了这个规律,怕吵到他再咳起来,所以也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因为照他那种咳法,还没回去,怕是会咳死在路上。
但是这么无聊的路程,一直不说话简直是要憋死人,莘怜实在憋不住了,就找了个话题,回过头悄声问凌伯康:“对了,你和我哥是怎么认识的?”
凌伯康小心翼翼地驾着车,朝身后看了一眼,见身后没有传来咳嗽声,刚要说话,一阵熟悉的声音还是传了出来,最后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看着莘怜无奈地摇摇头。莘怜啧了一声,紧紧地抿着嘴回过身去。
想了很久,还是越想越憋屈,于是莘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吁~”拉住了缰绳,然后翻身下马,走到马车边:
“我来驾车,你去骑马。”
没人注意到此刻马车里的季元洲倏地睁开了双眼,眼神中似乎隐隐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