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皮的阳光在眼皮上旋转跳跃,无端扰人清梦。
仰躺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人影如同死了一般,格外白皙的肌肤在太阳下熠熠生辉。
鼻息间萦绕着怪异的酸臭味,很难闻,就像是一周没有冲水的公共厕所。
白鸟悠悠转醒,全身上下的肌肉酸痛地仿佛以及从身体里脱离出去一般,比较起来,五脏六腑倒是每一次都懂事地不会给这副倒霉到家的孱弱身子增加多余的负担。
额角一跳一跳的,有点像是宿醉的后遗症。
虽然目前的她可做不到奢侈地借酒消愁——
或许应该说是‘屑游戏出品的屑技能’的使用后遗症才对。
她懒洋洋地放轻呼吸,别人赖床她赖复活点……这么一想,似乎也没差。
不知道过了多久,投落在身上的阳光越发灼热,紧贴着粗粝地面的双腿都染上了余温,白鸟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紧闭的双眼。
眯着眼睛盯着头顶上碧蓝如洗的天看了好一会儿,涣散的瞳孔好不容易才有了焦距。
她慢吞吞地撑着快要散架的身体坐了起来,散乱的长发随着动作垂在肩上,左右看了看——
斑驳的铁网,破旧低矮的老式房屋风格迥异地挤在一起,不远处的几件铁皮房子摇摇欲坠,乱糟糟的垃圾堆在角落,墙体上花花绿绿的不是墙漆,而是糊了一层又一层的小广告,崎岖不平的地面甚至还能看到囤积着污水的小水坑。
距离她几步之遥的下水道口大概就是那股难以言喻的酸臭味的来源。
白鸟一脸平静地屏住呼吸,默默往后挪远了一点儿。
看样子,似乎是一个类似于贫民窟的地方呢。
懒洋洋地靠在相对来说干净一点儿的墙边,她单腿曲起,活动了一下酸软无力的手腕,垂眸思忖。
扶着墙起身,漫不经心地踢踢腿转转脚腕,直到那股针扎一般的酸麻从身体里褪去后,白鸟这才打起精神来,打算好好探索探索这张限时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