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最爱做的事,便是看着凌漾被我怼的哑口无言大哭求饶。诚然,大哭是假,求饶是真。哪怕后来他在质女府中与蔺若行苟且之事,我腹诽了一阵子,亦未曾真心怪过他。他是个顾念旧情的人,我亦是真心将他当作朋友的。
“有你在,我岂有不放心之理。”他讷讷答道,全无了往日神气,在我面前似乎一直都是个毛手毛脚的孩子。宣兰莺此时神色凝重地说道:“然儿,你在此处若是受了委屈,大可去我宫里办事,我们不受这平白无故的气。”
他们这副作态宛如是我的娘家人一般,心下自是分外感动,面上却忍不住“噗嗤”笑出声“陈贵妃待我如同母亲一般,在长信宫生活我甚是自在,你们不必担心。”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满是酸涩的感觉。
不知不觉,树叶已近乎落尽,露出光秃秃的枝丫。
一袭明蓝色衣袍之人于树下负手而立,我望向他时,他正好也望着我,目光犀利而讽刺。我默默站着没有动,他似乎不曾想到我会如此。踱步而来,在我面前站定。我一时竟将自己心中一直挂念的事落在一边,语气中带着自己都能够感受出的关切“紫纤醒了么?”
我一不留神竟然被他轻而易举地推倒在地,以手撑地方才勉强稳住身形,只听得他语气尽是嘲讽之意“你害她至此,如今还配提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