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白及的时候,沈安宜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很小很小,小到那时候刚当上公主,小到那时候还没有见过沈怀洲。
少年逆着光,爬到树上给她摘纸鸢,只可惜男子比她大不了多少,下来的时候摔了个大屁蹲儿,从来不笑的沈安宜“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男孩儿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男孩儿足足比她高出一头:“我是白家世子白及,你叫什么名字?”
沈安宜拿着纸鸢,看着“凶巴巴”的家伙,怯怯的说了句:“沈安宜。”
“你是公主?”白及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公主怎么可能穿的还没自家姐姐好呢?
“嗯嗯。”沈安宜点点头。
白及不可思议,不过也听说过一些宫内的流言,说什么新皇帝很奇怪,后宫只有四个妃子。其中一个娴妃娘娘很不受宠,连带自己的女儿也不受宠,难不成她是三公主?
白及挠了挠头,不应该啊,已经是妃位了,再不受宠也不应该受欺负吧。
白及看着沈安宜小小的,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随后问道:“你没有朋友吗?用不用哥哥来陪你玩儿啊?”
没想到白及的随口一问,自此她就有了玩伴儿。
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新奇的东西,白及都会偷偷进宫给她带过来,还教她自己都学不熟练的枪法,只可惜沈安宜身子弱,学了一天病倒了,白及再也不敢逗这个小妹妹,而是决定要好好保护她。
在沈安宜的记忆中,母亲总是温温柔柔的,坐在桌边绣着帕子,一边绣帕子一边给她讲故事。
“阿娘,什么是爱呀?”沈安宜趴在桌子上,看着帕子上栩栩如生的鸳鸯,心里好奇。
“噗,安宜才多大呀,小屁孩儿怎么问起这个了?”轻轻的女人戳了戳她的额头:“是白家哪个小子忽悠你了吗?”
“才不是呢,是白及说他的阿父阿娘很恩爱,每天开开心心的,还腻在一起,听着就很好玩儿。”沈安宜眼中透着羡慕,如果自己的父皇和母后也如那般恩爱就好了。
女人笑了笑:“你长大就懂了。”
“不,我现在就懂,我爱阿娘,爱白及,爱小桃。”沈安宜笑着,小小的环髻微微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