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惊归鹊,清风引蝉鸣。
阮陶端着酒盅,看着面前神色严肃的子贡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原来就这个?半个月前杜子美不就说快到了吗?”
“跟你说正经的。”看着面前嬉皮笑脸的阮陶,子贡蹙眉道,“这回不是快到了,事明天就直接进城来了。”
“他进城来就城进来呗!”阮陶呷了一口杯中的酒,“难不成我还能拦着他不让他来?”
“你是真不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子贡无奈道。
“我知道。”阮陶宽慰他,“但是他自己要来我又能作何?难不成我走?再说,我听杜子美和小公子他们的口气,这个王相并非什么刁钻难以相处之辈。”
“他不是猫,我也不是耗子,没道理我怕他怕得像猫怕耗子似的。”
“大不了,我避其锋芒便是了。”阮陶无所谓道。
“怎么避?你同杜子美好得像穿一条裤子似的!”子贡嗔道,“王相来定然是住在长公子处的,到时候你去长公子处找杜子美你俩能不撞上吗?再说,杜子美与王相的关系也颇好……”
“既然子美同他交好,便证明他应当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辈。”阮陶说道。
“他当然不是十恶不赦之辈,但是你与他……”
子贡话还未说完,阮陶打断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说着,阮陶起身探出手,拍了拍子贡的肩以示安慰。
子贡长叹了口气:“躲也是躲不过。明日王相与赵公公来,长公子必定会在府上摆酒为他二人接风洗尘,到时候定然回请你我二人去吃酒,那时你便待在我身边不要四处乱看,咱们吃完酒便回来。”
“好,听你的。”阮陶回答。
随后他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个王相不是丞相吗?怎么不在朝中处理事务,千里迢迢跑到上郡来?当丞相现在都这么清闲吗?”
“王相的丞相之位不过虚名。”子贡说道,“他不过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对于朝中之事自然远不及李相处理得妥当。陛下封其为相主要是为了表彰他为大秦发展所做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