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风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难过:“其实当时皇上不出手,镇北王也活不了多久了。”
连年征战,镇北王受伤无数,身体越来越不好,外表看着中气十足,其实内里早就不行了,可就算这样,他也没想着回京都,一直戍守在镇北。
“皇上是想保全渊国吗?没有镇北王,渊国早就被攻破了,皇上想保全的是您自己吧!”
如若真心想要保全渊国,皇上也该好好对待镇北王,镇北王一倒,边关大破,要不是那些将士们拼死相互,镇北早就成了他国之物,近几年狄戎和庐姜蠢蠢欲动,皇上做了什么?
他什么都做不了,渊国全凭着沈榭才保了下来,但沈榭虽然保住了渊国,却让内里烂透了,他从来没有想救渊国,而是想让老皇帝眼睁睁的看着渊国气数尽。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皇上看着站在底下的顾南风,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十二年前,那个舌战群儒,气的御史台破口大骂的少年。
顾南风静静地注视着皇帝,这一刻,殿内无半点声响,全部都被他镇住,片刻后,有人想冲上前,沈榭挥手,那几个人还不等说话,立马被身后的小太监制住,惊怒交加之下竟然毫无任何反抗之力,没一会儿便被拖走,众人见了,更加不敢做出头鸟。
没见大王爷都被拖走了吗?更何况是他们!
摄政王明显是站在这个戏子一方,不过这个戏子肯定不是个普通人,真正的身份,还有待商椎。
有资历的官员,显然已经开始在猜测,面前的人与当初的少年逐渐融合,那张脸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但当初那少年的气势,与现在的顾南风如出一辙。
年近五十的御史大夫余骋,指着顾南风说不出话来,他早已倒向沈榭一方,却突然得知惊天秘密,原来那什么安定军,之前跟沈榭真的没有关系,是他误会了,一切的一切,还是因顾南风而起。
他还以为沈榭是安定军的头领,原来如此!
另一边的林太尉吃多了酒,本就上了年纪,见此场景,跌跌撞撞的往前冲,一旁的太监连忙扶住,却没有拖下去,林太尉笑了两声,那两声颇有苍凉之感:“十二年了,十二年了!”
说着,他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当年我退缩,没敢站出来,是我对不起顾兄,现如今见到你,甚感欣慰,甚感欣慰!”
“林斌,你疯了!”皇帝大口呼吸着,脸色肿胀,他拍着桌子:“来人,把这两个逆贼给朕杀了,都杀了!”
可是在他喊完,却没有任何人从外面冲进来,殿内的情形已然明朗,不服的那些人已经全部被拖走,宫白死死的捂着八王爷的嘴,没让他开口。
“逆贼?”顾南风笑了:“您给镇北王府安上的名头,我若是不谋逆,岂不太吃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