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太太点了点头,心头渐渐染上的温度使得双眸有些细微的灼热感,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晚上回到房间时,司一笙仍旧受白天在医院的影响,有些闷闷不乐。
虽然薛涵易的决定总算让任老太太有了归宿,但能不能出院,什么时候出院,也要看她的身体情况和医生的意思才行。
毕竟家里没有医院的先天条件,人好好的就皆大欢喜,可若真的在司家有半点差池,怕是依照任泉娅的性子根本不会顾念亲人情份,定会闹上门来。
司一笙越想越焦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干脆拉着萧允说话:“四哥,我们就要这一胎,以后不生了好不好?”
“怎么?被任家的事吓怕了?”
“嗯!”司一笙并未掩饰自己的忧心,将头枕在他臂弯时,还在他胸口轻蹭了两下:“姨奶奶虽然说不出话来,但我能感觉到,她很失望也很绝望。”
“老人重病在床,儿女不是担心她的病情,而是怕她突然撒手人寰分不到财产,连我都觉得寒心,姨奶奶又怎么受得住!”
“到了奶奶她们这个年纪,因为经历了太多的风雨,有些事虽然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但也会慢慢放开,看淡。”
说到这儿,萧允低头在她额间轻吻了吻:“至于我们的孩子,完全不用担心。萧家没有啃老的传统,男孩儿就扔出去自己闯,女孩儿可以娇养,但成人之后也要靠自己的努力打拼。若是真的养歪了,就自生自灭,别想从家里拿到一分钱!”
司一笙抬起头来,将下巴垫在他的胸口,一脸的认真:“本以为我怀的是太子,未来还有皇位等着要继承,结束正想母凭子贵,恃宠而骄的时候,你一盆冷水淋下,是不是有点残忍?”
萧允失笑:“萧太太,你是不是对自己的身份有什么误解?”
“嗯?”
“就凭萧四夫人这个称呼,你就已经拥有了作威作福、横行霸道的特权,根本无需凭借母凭子贵!”
司一笙眨了眨眼:“为什么?”
“因为被偏爱的永远都有恃无恐,我只怕给得少,又怎么会觉得你要得多?”
即便听惯了他的甜言蜜语,可这番话还是令司一笙的眉目间染上了浓浓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