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白色的老鼠躺在实验台上,呼出了最后一口白色的云团。
白色的云团就像一个物质化的灵魂,很快消散在了实验室的房顶。
我打磨着石头,原以为我会带给它新生,它却从中间裂开了,从仪器台上掉下去,彻彻底底的裂成两半,它用另一种方式死去了。
老师过来察看我的情况,他说,看来挑选石头也是需要技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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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学生邮箱里收到一封信,刚开始以为是教授是把我写了一周的课程论文退了回来,但是看了眼寄件人的名字感觉奇怪,是一个中文的名字——黄莉群。
我查看了对方的ip地址,是从植物科学院发出的邮件,我深感疑惑,但想想应该是对方搞错了地址,不小心发到了我的邮箱里。
我没点开,当时已经九点,淮却怎么都不肯睡觉,往常都是阿姨哄他,在屋子里转个几圈,唱几首德国的儿歌,淮就乖乖地睡着了。
但今天他好似要和全世界做对一样,还是瞪着眼睛,不安分地动着小手。
阿姨觉得奇怪,先是检查了淮的尿布,又去冲跑了奶粉,最后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我不太会抱淮,阿姨和我调整了好久才让他能够舒舒服服地躺倒在我的怀里。我能感觉他依靠着我的时候,他的心跳透过我厚重的毛衣穿进我的皮肤表层。
每次和淮亲近,我的心跳都会不自主的加速一会儿,然后才会平和。除非通过实验,不然我也不清楚,这样的心跳加速是出于对淮的爱,还是所谓的书上写的催产素*的作用。
偶尔这种时候我会想起妈妈,这么多年我很少想起她,小时候她们离婚,是妈妈带着我,或者说是我的爸爸。我常常问她,妈咪哪去了?
我已经有点忘记了她的反应,她是个长相颇为柔美的女Alpha。我有一半的脸像去了她。
只还记得有一次我这么问她之后,她抱着我大哭,最后把我送到了爷爷奶奶家门口,那之后再也没有相见。
我的另一个妈妈见到我的归来之后,没有什么表态,但深夜噩梦中醒来,依靠着爷爷奶奶家房间的墙体,能听见一阵一阵的,在模模糊糊的梦境里,聆听她歇斯底里的流泪。当时觉得自己是个很坏的小孩,让我最爱的人这么痛苦。
后来妈妈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