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桉考入同一所大学后,我家里给我摆了很盛大的大学酒,毕竟我们家里本来大学生就少,我又考入名校,自然重视。
林桉也来了,和爷爷奶奶一起。奶奶送了我一本她读大学时的教科书,那本书已经历经了几十年的风雨,却依然保存得完整,甚至没有一个翘起的书角。
能证明它年岁的,只有泛黄的书脊,那些深浅不一的斑点还有泅开的墨迹。
“莉莉,你看这页。”奶奶引着我翻开这本厚重的植物学导论,她现在教书也是大学里的植物学教授,书本在她布满皱纹的手里翻动,停留在了一个被折起来的一页。
“当时我的毕业论文写的就是茉莉花,现在看到你和桉桉,就知道这是一种命中注定的缘分。”她慈祥地冲我笑了笑,帮我捡起从耳边掉落的发丝。
我当时脸一定红透了,因为爷爷在旁边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桉桉他从小就喜欢你,保吏这几幢楼这么多小孩,他就只盯着你一个人转。你送他的纸飞机,糖果,还有你们小学时候各种小纸条啊他全都收起来。”爷爷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道。
“我们活了这么多岁数,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奶奶爱抚地摸了摸我的头。
林桉在远处被我妈妈拉着说话,也不知在谈什么,总之妈妈很开心,林桉也很开心。
散席的时候爸妈都喝多了,被大伯一家搀扶回去,爷爷奶奶在半路就回去了,说是要早点休息,第二天还要早起去附近爬山。
我和林桉悠悠的跟在人群后,我喝了一点酒,现在酒精正在我的血液中蔓延,游动到我的脸上安家,任我怎么甩头都甩不掉。我不知道林桉喝酒了没有,但我看他面色无异,应该没有。
“莉莉”林桉喊我,他的声音好像和以往都不同,带着点沙哑和慵懒。我回头看他,他站在街灯下,几只夏日的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地扑向傍晚为数不多的明亮。
风拂起他的短发和眼睫,又把他弯弯的眼角带给我。
“咋?”酒精麻痹了我的神经,唯独没麻痹我的快乐细胞,我冲林桉傻乐。
林桉两步并一步地走过来突然抱起我,我惊呼一声,就被他抱着转了一个圈。
这么一转,我倒是清醒起来了,仔细看林桉,他好像醉了。
我正准备问他是不是喝酒了,就闻到他身上交织的酒气,林桉把头埋在我的肩上,他贴着我的衣物说话,好像那声音是从我的骨头里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