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翰没在酒会待多大会儿就出来了,闷得慌,还烦。这是他双胞胎弟弟的庆功宴和送别宴,他年纪轻轻还没死呢,作品就在苏富比拍出了天价,又要去法国进行为期一年的客座游学,可谓是春风得意风头无俩。
两兄弟身量相当,又是从娘胎里就刻在一个模子里的,骆明翰受够了被人逮着说“恭喜恭喜”,继而又在他居高临下冷淡烦躁的眼神中噎住的情形。
他推开厚重的宴会厅大门,手腕一翻塞了根烟在嘴里,叼着还没点燃,耳边听到一声“骆哥哥”。
稀奇了,在这儿也能遇到旧情人。
骆明翰回过头去,眉眼压着不耐烦,却在下一秒怔愣住,含着烟的嘴都松了。
穿白T的少年背着画筒,长身玉立,一片干净。
对方显然被他吓了一跳,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接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刚刚那种清朗好听又带着怯的语气连同表情都不见了,他一秒钟就变成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骆明翰从嘴角取下烟,流露出玩世不恭的意味,“你认识我?”
对方不说话。
骆明翰换了个方式,仍是饶有兴致地盯着他过分好看的脸:“我认识你?”
纵然是似笑非笑的,但他的眼神也带有压迫性,让人感觉到危险。缪存却无动于衷,只觉得同样的脸,他却让他亲近不起来,反而看着有些烦躁。过了两秒,缪存终于开口,没什么语气:“认错人了。”
骆明翰一下子觉得倒胃口:“你找骆远鹤?”
缪存攥紧了从胸前勒过的画筒带子:“不认识。”
骆明翰打量他。看着就是个学画的,别是骆远鹤的学生。但他学生里没这么小的,瞅着也就高二高三。他勾了勾唇:“那你叫谁骆哥哥?”
糊弄不下去了,缪存说:“刚才有个人让我找你,说他有话跟你说,让我叫你骆哥哥。”
“谁?”
缪存胡乱指了个方向:“一米七几的个子,男生,戴耳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