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蒿子沟不远的军营。
“头,小九让人送信来了。”小六带着派来报信的护卫,站在营帐外,向帐内的谭安俊禀报。
营帐内,秦将军今日无紧急的军情,随意在军营里转了转,便转到了谭安俊这儿来了。
此时,两人正讨论今年冬季的过冬军需物资,前两年大盈国大面积的持续干旱,赋税收不上来,户部又要拔款救灾,导致国库只出不进连年赤字。
前年和去年边境粮草短缺,致使将士冬季吃不饱穿不暖,有些年老体弱的将士熬过了战场与敌厮杀,却没熬过冬季的饥寒交迫。
这种死法,对将士们来说是最大的讽刺与污辱,当兵却没死在战场马革裹尸。
今年国力想恢复点元气,没曾想江南又有两省遭遇了百年难遇的洪涝灾害。
祸不单行啊!
谭安俊听了一耳朵秦将军的唠叨,竟然不知如何回应他,好像说什么都是徒劳。
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室静谧。
小六的禀告声,惊醒了帐内一老一少两个大男人,闻言是小九派人带消息过来,谭安俊心里咯噔一下,有不好的预感。
他朝外急切的喊道:“快让他进来!”
小六掀开门帘,带着护卫进去。
谭安俊看着面前这护卫有些面熟,好像上次回家看到他跟在小九身边办差,见他一身汗湿,脸颊晒得通红,嘴唇泛白干裂,可见他一路是快马加鞭过来的。
他虽然心里着急,但还是耐着性子,把自己面前的茶盏推到他面前,“先喝口水,慢慢说,夫人那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澜儿没遇到棘手的事,她是不会派人来给他添麻烦的。
秦将军看着谭安俊左手手指敲着扶手,便知他遏力压抑内心的急切,面上不动声色地安抚护卫,他十分诧异地挑了挑眉梢,眼底溢出几分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