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春梢寒,一大早到山上放牛的牛叔借着蒙蒙亮的天光向村路上看去,一个高大的身影迈着矫健的步伐,大步向村口走去。

    牛叔揉了揉眼,仔细辨认了好一会,才疑惑的出声:“嘿,这不是徐家那个混小子吗,这么早干啥子去,今天不用陪他媳妇回门吗?”

    牛叔杨了杨手上的草鞭,想着昨天徐老二送过来的布匹、糕点、鸡蛋,忍不住砸吧了下嘴,又为自己的瞎操心感到好笑,人老徐家眼看着就要起来了,这点小事那还用得着操心。

    就要发达的徐肇突然感觉鼻子一抽,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头,觉得是自己昨天没盖被子睡觉感染风寒了。

    没办法,原主家的被子估计是从小盖到大的,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洗过一次没有,又重又硬不说,还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徐肇前两天晚上捏着鼻子勉强盖了将就过。

    昨晚却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突然洁癖发作,说什么也不盖,于是一旁疑惑不解的边语就这么欣喜的获得了一个人一床被子的待遇。

    边语:突然惊喜!

    边语也不嫌弃被子的味道,毕竟身子单薄的她比不得火气旺的徐肇,就这么卷吧卷吧睡着了,一整个晚上睡得可香了,小呼噜都不打了。

    吹了一晚上从房顶漏下来冷风的徐肇:……

    他深深凝视着床上的边语,对小姑娘的映像一变再变,最终定格。

    “……果然是猪,兔子没有这么能睡。”

    侧了侧背上的背篓,徐肇眯了眯眼,继续上路。

    他本来是想借着石斛的种植慢慢养家,在做读书的长期打算的,徐老爹的突然出现是他没有想到的。

    打乱他计划的同时,却也给他提供了另一个称得上捷径的道路。

    毕竟……古代的书真的挺贵的。

    刚从镇上最大书铺走出来的徐肇表示:……从来没有一刻感觉自己如此贫穷。

    这家书斋的设计有点奇怪,里面宽敞的立了十几排书架,门口却狭小的得可以,以至于徐肇出门的时候,背后的篓筐不小心碰倒了别人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