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契回塔里,唐沁年陪着凌斯安一起去送了行,一同来送行的还有毅韫侯一家,凌绯玉倒是比自己的父母亲来的洒脱,在毅韫侯和侯爷夫人红着眼细细碎碎的叮嘱里,潇洒的挥了挥手,上了马车。
直到霍契一行人背影也消失,凌斯安又和毅韫侯说了会话,然后才回到唐沁年身边。
“你觉得,她难过么?”唐沁年揽了揽身上的披风,风吹的她的鼻尖有些发红。
“如果她有的选。”凌斯安伸手握住唐沁年的手,帮她取暖。
“是啊,如果她有的选。”唐沁年回头看了看凌绯玉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如果她可以选择难过的话。”
“这大概就是命吧。”凌斯安将唐沁年的手放到了自己的怀里,那里更加暖和些。
“就像凌未辰请旨要娶霍纯一样,”唐沁年自己将手又往凌斯安怀里伸了伸,“我想,他大概也是不想自己的妹妹远嫁塔里吧。”
凌斯安笑了笑,却没有说话,他和凌未辰多年好友,也是了解凌未辰的,也知道大概他是对霍纯公主有些好感的,但唐沁年说的没错,凌未辰娶霍纯,最重要得到还是为了保全凌未了。
“霍纯,霍契,凌未辰,凌绯玉,”唐沁年觉着,这样毫无选择的人生,让人喘不过气来,“也是会难过的吧。”
“或许,”凌斯安不想让唐沁年自己钻了牛角尖,“但我保证,他们不会后悔?”
“嗯?”唐沁年不明白的看着凌斯安。
“年年,人生哪里有什么一帆风顺,他们付出了些什么,也必定会得到什么,”凌斯安一只手搂过唐沁年,“霍纯霍契图的是塔里和大晏的百年修好,所以他们心甘情愿,凌未辰为了是恒王府和自己的妹妹,凌绯玉为的是毅韫侯的荣华尊贵,他们也甘之如饴。”
“可这些,与他们有何干系呢?塔里大晏修好,有利的是两国君主和百姓,恒王府得利的是凌未了,凌绯玉都去了塔里,这毅韫侯的荣华尊贵,她也享受不到分毫。”唐沁年不明白,为什么牺牲自己成全别人,还能甘之如饴,“她们更像是,祭品,这天下,以及自己家人的祭品。”
“年年,”凌斯安没有急着反驳她,而是反问了一句,“如果我有为难,你会不会舍命救我?”
“当然!”唐沁年丝毫不迟疑。
“你会后悔么?”凌斯安继续问。
“什么?”唐沁年一时间有些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