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官道,车轮压过坑坑洼洼处,会溅起泥水。
女侍卫来不及清理鞋上的泥泞,翻身进了后面的车厢中,面对陷入迷蒙之中的女子,她一时半会儿不能让人清醒过来,只好以手为刀敲晕了对方。
随行的医匠被找了过来,重新给女子包扎好了伤口。
走在前面的马车也因为后面的变故而停了下来,阿蘅让青蕊去看看后面发生了什么,结果青蕊却带回了医匠的劝告。
“人的头部是最重要的部位之一,倘若是伤到了头部,不管轻重都会产生很大的危险。邓姑娘因受伤而失去了旧时的记忆,原本仔细休养一番,伤口与记忆都会恢复。但她眼下的表现却并非是如此,似是因为头部受伤而得了癔症。”
通俗点说,就是疯病。
时好时坏的癔症是最难以诊治的,她好的时候,与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可到了发病之际,就会疯狂的伤害自己。
然而谁也不知道,她这样的症状会持续多久,又是否会加重,从自残转变成为伤害他人。
青蕊见阿蘅端起茶杯,面色依旧是淡淡,便忍不住又小声道“医匠说的那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奴婢以为很是在理。”
“不如等到了邺城之后,就与邓姑娘分道扬镳,姑娘原本不也只是打算花钱请人将邓姑娘送回家么!”
虽说她们此行的目的地都是同样的地方,但邓霜本身就是个危险人物,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暴起,伤害到她们姑娘。
阿蘅却说“人无信不立,昨日我们已经约好了要同行,又怎能因为她生了病,就毁去先前的约定。受伤亦非她之所愿,像刚才那样的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她这边是坚定的拒绝了青蕊的提议,心里却对邓霜的身份有了些许的怀疑。
昨夜邓霜问起京都邓姓的阁老,阿蘅仔细回想了一番后,终于从记忆中找出了些许的印象。
这份印象还多亏了邓霜给那位邓姓阁老添加的形容之言。
早些时候,阿蘅曾问过谢淮安为何会那般的讨厌乐王,然后谢淮安便同她说起了乐王的旧事。
那位被先皇给了封号的王爷,行事之间没有丝毫皇家风范,甚至还比不上寻常人家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