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冰城也是多雨季节,昨天夜里的一场暴雨,改变了冰城的模样,江冬坐在办公桌前,望着溪水哗哗流淌的柏油路面,心情惬意极了,暴雨洗涤了城市,也冲刷污垢,估计那个深田的尸首已不知冲到哪里出了。
最近几天,刑事二科巡警五组的巡警对机场街周围了进行了连续几天的盘查,江冬后来感觉这种盘查毫无意义,这些巡警根本就是出工不出力,一切都是应付了事。比如说应该走访周围的商家住户,看看有没有人看到了什么,还有对周围有疑点的地方重点查看,可是大家上街基本向逛街没什么区别,上午逛几圈,中午回警察署吃饭,下午接着逛街,晚上下班前,例行公事似的填一张表格,煞有其事的写上排查了多少个地方,询问了多少个人。
江冬几次到侨民区甲A区那个马葫芦井附近转悠,还站在马葫芦井盖上向下自己看了看,只见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心想:陆强陆强,你这小子逞能,看看你能发现什么。
谢普还调查了深田和长岛的社会关系,看看有没有什么仇家,或者说得罪过什么人,发现这两个人只是东亚株式会社的普通职员,不是什么富商巨贾,根本不可能得罪什么人。至于他们的罪过多少中国人,向他们这样的日本人太多了,骄横跋扈,为所欲为,对中国人打骂寻常事,欺男霸女,甚至杀戮,究竟与多少中国人结下了仇怨那就无从追查了,总不能把整个冰城的人都抓起来拷问吧。
最后陆强也没办法,长岛的死亡只能按照火灾事故造成的死亡上报了事,至于深田的失踪只能先备案待查,以后找到深田的尸体再说。
谢普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铃铃,铃铃铃”,谢普不在办公室,江冬紧走几步拿起电话,问:“刑事二科第五巡警组,您是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江大警官吧,刚刚升了个小官,就听不出老朋友的声音了,忘本了”。
江冬听出来是西关警察所副所长顾涛,自己的好朋友,真是有一段时间没和他联系了,于是笑着说:“顾大所长啊,我这个小官哪能和你比啊,有什么吩咐说吧”;顾涛说:“晚上老地方,喝点酒庆贺庆贺,我还有好事和你说,不见不散,挂了”。
自从冷珊搬走了以后,江冬进进出出,里里外外就一个人,确实有点孤独,这一段时间自己也是有点紧张,难得有人请自己喝酒,正好去散散心。
西关三道街的红叶酒楼,顾涛要了一个实实惠惠的杀猪菜,一大盆猪肉炖粉条,还有几个小菜,有点尴尬的说:“兄弟,你知道咱们这些小警察都不富裕,养家糊口,能吃上这些就不错了,你多担待点”;江冬说:“顾哥,咱两谁和谁呀,用不着那么客气,这年月还能在一起喝酒就是一件快乐的事,来一瓶二锅头,难得弟兄相聚”。
几杯二锅头进肚,顾涛话开始多了起来,说:“江冬怎们样,这回警衔的问题解决了,还是一线刑警科室,感觉不错吧”;江冬回答:“还可以吧,一开始我不愿意到刑事二科,他们主要负责一般治安管理,说白了就是日本人的保镖,背后被人称为二狗子,不过我现在想开了,别管别人怎么说,自己觉得舒服就行,这挺清闲的,就是福利和调查统计科差远了”。
顾涛说:“兄弟,你现在已经是正式警官了,个人问题考虑过吗,有目标吗”;江东无奈的说:“顾哥你知道,咱们警察名声不好,正经人家的女孩子看不上咱们,一般的人咱们还不愿意,高不成低不就,再说我现在刚刚成为正式警官,才开了一个月的正式警官薪水,勉强养活自己,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过一段时间再说”。
顾涛说:“别谦逊了,你长得仪表堂堂,看上你的女孩子肯定不少,如果现在还没有合适的,我给你介绍一个吧,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就是比你大几岁,怎们样”;江冬回答:“顾哥,女人老的快,比我大的我看就算了”。
顾涛笑了,说道:“大几岁怎么了,你原先那个未婚妻,叫冷珊的,不是比你大三岁吗,要不是你在日本出了那样的事,你两个早结婚了吧”;江冬回答:“那不一样啊,那是从小两家老人定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没办法呀”。
顾涛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严肃的说:“我看你就是对那个冷珊念念不忘,别忘了人家可是有丈夫的人,你可不能当插足者,这可不是在日本”。
顾涛的话戳到了江冬的痛处,江冬确实对冷珊的感情难以割舍,心中时时刻刻放不下她,但是除了有时候喝多了说点醉话,他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念头,冷珊也不是那样的的人,听顾涛说完,江冬有些尴尬的说:“顾哥,你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以后我找女朋友,就正大光明的找,成家过日子”。
顾涛说:“那好吧,我给你介绍的这个女朋友,人长得也不错,是一家做皮货山货生意的,这个姑娘和他哥哥合开了一家皮货商行,金钱上不会拖累你,还会贴补你,人家就想找一个军警人员,将来做生意好有个关系,怎么样,条件不错吧”。
江冬自嘲的说:“顾哥,你这不是骗人家嘛,我算哪门子军警人员,我有什么关系,我认识的最大官就是你了,最大的权力就是去她家门前多巡逻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