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脚步顿住,正犹豫要不要等一会儿再进去,听风已然将书房门打开,冲里面通禀:“爷,居安公子来了。”
闻言,朱谨脸色缓了缓:“请她进来。”
沈月硬着头皮进门,就见高仲侧坐在圈椅上理着衣袖,脸色红润,
而高仲对面的几人,面色都有些黑沉难看,
“离得老远就听到高先生的大嗓门,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沈月行礼后挨着高仲坐下,用折扇敲了敲高仲搭在椅子上的手臂,嗔怒道:“都是同僚,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非要争个面红耳赤作甚。”
“跟他们这群迂腐之徒说不通!”
高仲冷哼一声坐正,一肚子牢骚总算是找到人发泄了,
他敲着桌子,对沈月吐着苦水:“豫北王明摆了要反,不想着赶紧围剿,反而还酸唧唧的说什么师出无名,真要等兵临城下才算师出有名,后悔都来不及!自古都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偏生这群文人磨磨唧唧的,等他们成事黄花菜都凉了!”
“你!简直是不知所谓!土匪行为!”
正德先生气地吹胡子瞪眼,指着高仲发难:“那是祖皇帝亲封的豫北王!不是路边上的阿猫阿狗!你说砍就砍让其他亲王郡王怎么看殿下?残暴不仁?排除异己?真要是这样做了,那岂不是人人自危!”
“等会儿,豫北王怎么了?”
沈月柳眉紧蹙,被高仲和正德先生吵得脑瓜子嗡嗡的疼,
抬眸朝朱谨望去,他无奈地抿唇。脸上同样是痛苦。
“本想趁太后寿宴让豫北王进京,而后寻个理由将他扣下来,谁知道豫北王这人也狡猾,昨日来信,说是巡防时候遇到刺杀,这会儿奄奄一息生死难料,豫北王世子已经带着寿礼往京都来了!”
正德先生懊恼的话将给沈月的眼神扯了回去。
她靠着椅背,不解:“就为这事有什么好吵的,豫北王毕竟是北境之主,他能察觉殿下的心思是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