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琳薇闻言,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似笑非笑的看着刘老太太道:
“老太太要我劝什么?”
难道她就活该为了他们兄妹的和气任人糟践吗?
“老太太是睿智通透之人,该是知道小洞不补,大洞吃苦的道理。教育子孙也当是如此才是。
老太太既知沈妙其言行举止有所偏差,便不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和稀泥。如今我看在老太太面子上可以不与她计较,可若如此她便会以为我是怕了她,又或是以为日后就可以仗着老太太的势肆无忌惮,那日后她若再如此羞辱于我,不知道老太太的面子够用多少回?
我是知道沈妙是历来看不上我的,可有什么办法这门婚事不是你们不满意就成不了的。我方琳薇门户是低了点,可在家也是被人捧着宠着的千金大小姐,怎么我就非得要受这种侮辱了?”
方琳薇话音不大,在刘老太太听来却是震耳发匮。
她深知自己年纪越发大了,对家族子孙便会越发的心疼溺爱缺乏管教,而钱氏则又向来是个护犊子的,所以才会有了上次刘子楠的事。
今儿沈妙如此无礼刻薄,本是该好好惩罚才是,万不该如此呵斥两句就了事的,但她心疼她从小失去母亲,又不忍心多加责备她,才会让她如此不知轻重起来。
这些道理她都懂,可她毕竟不是父母,年纪也大了,在管教子孙上也多是有心无力。
可就算是这样,方琳薇如此口气,却是把她也教训进去了。原本还以为她有所改变,却不曾想却是变得越发的霸道起来。
这样的女子她欣赏,可要让她做自己的孙媳妇却又是十分不喜的。
她皱着眉头,沉了脸色道:“那依方姑娘之言,该如何是好?”
方琳薇看了一眼沈珏,又看了脸色微变的沈妙,她笑了笑道:“刘家老太太若是真想公平处理此事,要不让人堵了沈妙的嘴拉出去罚跪吧。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又不是那等得理不饶人的人,可为着沈妙日后有所长进,又不得不做这个恶人。不自省,则过无改,而祸愈发深纳,刘家老太太!”
方琳薇笑着说,却是眸中泛寒光。
她叫她“方姑娘”,她便唤她“刘家老太太”,在她这里,没有委屈求全,也没有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