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琳薇躲在翠微阁几天不出门,其间,她写了信给方淮,将国公府内发生的事一一仔细说了清楚。当然,也表明了自己不欲嫁苏寻的决心。
她心里十分清楚,前世若非她母亲匆匆应下了与苏寻的婚事,以方淮的为人处世,断然不会同意两家联姻的。
一来,苏家自诩勋贵人家,向来看不上方家这样的小门小户的人家,总觉得方淮能有外任的机会,都是他们苏家的关系。
然而,方淮虽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子弟,却是正经两榜进士出身,无论走到哪一步,都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与苏家又有什么关系?
就因为有苏家那样一个岳家,这些年他努力得来的成就在外人看来都是有个好岳家的结果。
这样的局面,让方淮很是气恼却又无能为力。所以,很大程度上,他是想尽量与国公府苏家保持距离的。
二来,像苏家这样的勋贵世家,在方淮眼中却是实在的尸位素餐者,拿着俸禄供给,整日只知奢靡度日,却半点不为国家做贡献。
这样的人家方淮向来看不上。就连当初娶苏氏,也不过是圣上当初一时心血来潮指下的婚约罢了。
那时,老国公爷圣眷正浓,说要给老国公爷挑一个好女婿,便在一众进士中指了方淮。
如今,他又怎么可能再让他自己的女儿再搅入这样的大染缸之中?
方琳薇掰着手指头算,如今已是五月天,再有七八个月方淮任期满了,若是顺利,他便能回京述职。
回京述职?
她恍然一惊,前世,她父亲可没有按时回京述职,而是被贬至河间府当了一个五品的同州。
因为就在今年的七月份,徐州暴雨,方淮做为一州府的知府,虽说救援及时,但往年储备的粮食却被手下官员偷梁换柱,早早换成了发霉的陈米。
虽然最终抓住了元凶,最后却也死了许多的人。也因此,他的仕途便注定了难再高走。
“不行,得给爹爹提个醒。”她放下手中正绣着的荷包,一个翻身便从软榻上跳了起来,扯着嗓子喊道:“翠儿,翠儿,快给我准备笔墨,我要给爹爹去信。”
“姑娘忘了,翠儿姐姐上前院给哥儿送书了,姑娘要什么奴婢去给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