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坐客船、住民栈。条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可是她听说现在外面不太太平,兴起了专门跟朝廷作对的白莲教。所以还是住官栈安全些。
申令祎心中正忖度着,要不要给谢允道歉。
谢允又接着说道:“非我爱惜羽毛,不让你们住。而是今年驿栈改革,我不好违反规定。”
官员们使用勘合的限制条件不断放宽,随时随地持有勘合就可入住驿站,大大增加了国家的支出负担。
以至于到了本朝,随着官僚阶级统治的加深,政治腐败,法令废弛,驿递制度在具体实施中逐渐变形走样。更有一些不法权贵,手持勘合到驿站后,为非作歹,百般索求,甚至捕人掠盗,恣意妄为。如部分过往官员对驿夫大肆勒索敲诈,欲求不能满足时就故意将马匹典当、摧残,逼迫驿夫们出钱消灾;
或谎称驿夫偷窃行李要求交付“免打钱”;或串通商贾,利用驿站走私逃税,从中收受巨额贿赂;或长期持有勘合终身使用;或将勘合转送他人充作人情。以至于驿役成了“最为民害而最可省,情最可恨”的重役,驿站变成官员滥用权力集体腐败的场所,最终导致“四方驿递疲敝,小民困苦至极”。明廷虽然多次下令对其整顿,然而因力度不够往往流于形式。
面对这些,国家《给驿条例》,对使用驿站资源加以严格限制。
若是别人提出的改革也就罢了,但因为是自己提出的,所以他绝对不能先打了自己的脸。
接着,谢允给她讲了大明朝法律和驿栈使用规章条例——
条例上明文规定,各级官员按照给驿条例领到勘合(印信)后,便可凭勘合使用驿站。
申令祎没什么好说的了,难道还要求谢允知法犯法不成?她不会让别人这样做。
但是心里还是惴惴不安。想了一想,还是对着女儿的亲爹爹说道:“我听别人说,现在外头很不太平,说到处都有白莲教的人杀人不眨眼……”
说着,一双鹿眸已是有些水汽了,申令祎吸了吸鼻子,说道:“你既叫我回去,我也不是赖着不走。可是衡姐儿,我实在担心……”
谢允抚慰道:“叫你回去,我也是有不得已的打算。祎儿,你别多想,你和衡儿,都是我的心上肉,我不会让你们有危险的。”
“我已沿途吩咐好了,一路上保你们娘俩安全到达。”
申令祎对国家大事虽一概不知,但也不是傻子,心里头想了一想,便生出了许多疑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