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家里,他的性格其实已经渐渐扭曲。
谢允懒得和赵氏说了,他还不至于和一个女人吵口水仗,用常规方法是治不了母亲的。
……
他也算是天之骄子,年少有为,但在实质上却既柔且弱,也没有人给他同情和保障。即使是他的母亲,也常常有意无意地把他看成一具执行任务的机械,而忽视了他毕竟是一一个有血有肉、既会冲动又会感伤的“人”。
他的童年,心灵几乎扭曲着的,明明都是谢家子,从小到大,他受到的待遇和谢晖天悬地隔。为了转移这种痛苦,他埋头苦读,期待着所有人的认可,也是自卑的,也许在谢晖看来,父亲是偏爱自己的。
其实,只是父亲用这样一种方式,报复申夫人而已。
也就是说,他从小到大实际上并没有享受过那种纯粹的母爱,他小时候开始,几乎只是带给赵氏宠爱和提升地位的附属品。
至于那种亲近暖贴,不图回报的母爱,他从未体验过,这也是他喜欢卧与乳脯而眠的原因。
基于这种成长环境,他很容易将任何人对自己的单纯的爱恋视作宝物,任何会伤害到申令祎的事情,他都如二人一体般感同身受,
他如待自己般待妻子,谁作践和为难申令祎,他竟会如亲生血肉般感同身受。
而他觉得,申令祎也不傻,属于喜欢正反馈的性情,如果不宠着她,疼着她,一定会和自己离心。
“二哥哥满心疼我,因母亲每每生事,几次寒心,我但凡是个男人,可以自立门户,我只愿能接母亲出去住,那时也没这么多闲气可生了,偏我是女子,一句多话也没有我乱说的。”谢云岚一面说,一面滚落下泪来。
赵氏喉咙里哼哼一声,道:“这是多大点事?母亲的脸就这样活活叫他踩了。”
“依我说,母亲晓得错了,对吧?二哥哥也别蛐蛐母亲了,母亲也不容易,母亲,你说对吧。”谢云岚哀求地望着俩人道。
赵氏没了别话答对,便说道:“你成了家,你只顾讨你媳妇的好,就把我们忘了。”
谢允一句话也不欲多说,站起来走了。谢云岚见了,连忙向着外头,拔高了声说道:“母亲,你不要说了,二哥哥怎么忘了?舅舅家害咱们还不够惨么?叫二哥哥怎么拉扯,二哥哥对我,也是疼爱有加……”
赵婆子终于得以进屋,一进来,便看见主子梗着脖子,脸上紫青,忙慌劝说道:“姨奶奶别生气,是今天时运不济,哪承想二爷也来了,被他撞个正着,他也不是要说姨奶奶的不是,一时心里糊涂了一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