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申父皱了下眉头,不悦道:“我没这样打算,我只是想为这二百二十六条人命,要个说法,你别曲解我的意思。”
如果这不是自己的岳父,谢允简直要笑了。他心中度了几度,劝解道:“可是霍家的人会认为岳父此举就是受幕后之人指使,他们定会报复你们的。”
还有一层,他不便明说的事情。霍家在朝中爪牙虽多,但有一人却不会买他的账,那就是元辅高肃卿。
若是申大人揭发霍家纵奴一事,必然会惹祸上身不说,霍家也难免会怀疑到高肃卿头上。
自己又是高大人的人,到时若是事情陷入绝境,可能自己连捞人都捞不了。
谢允心中为难,面上却不显,只好又缓缓挑明其中的关卡,说道:“岳父大人,此事不宜操之过急。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高阁老一定会秉公处理,咱们先等等。”
申父脸上有些嘲弄地说说:“你有所不知,事情已经发生了一月有余,却丝毫不见高阁老有所动静,和光同尘嘛,可以理解。”
谢允见申父意志坚定,也不在劝阻。
正厅里的气氛陷入了一种有着不满的安静,谢允垂眸,凝视着脚下的地砖,一言不发。
良久,申父见谢允并没有主动为方才一事请缨的意思,他站起身说道:“用过饭再走吧。”
谢允目光微惊,抬起眼有些不可思议地望向申父,只停留了一瞬间,又迅速移开。
谢允心情沉重,他知道申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尸位素餐的循吏,见申父对自己不满,话中也隐有逐客之意。
他也站起身,强颜道:“婿陪岳父大人用饭。”
……
翁婿二人一顿饭吃的皆味同嚼蜡,申父中途更是被下人叫走,说是内院有事。
独留谢允一人在饭厅,谢允看着这一桌子的淮扬菜,暗暗记下了菜式名字,打算回府后招一个会做淮扬菜的厨子来。
他昨天一到京城,见过了母亲后,便来了申府。到了申府才知,申令祎去了宫中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