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折腾的太凶,程集还未来得及增添监护措施,七九在第二天正午便陷入高热。即使酒精擦拭,也只是带有部分温度,降下几度,转眼又开始升温。
烧到傍晚,一直降不下来的温度让程集焦急万分,不得已再次联系曹坤,同时拜托别人帮忙接管他的工作,暂时空出时间。
曹坤接了通讯,得知七九再次发热,询问缘由想快速解决时,程集却在那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他看着手头堆积的实验数据,想了想,开口让程集等人来接,把七九弄到研究院进行治疗。
程集一遍擦拭七九身体降温,一遍应下:“那快些,他很难受。”
“好,我们会尽量,程集上将。”
挂了通讯,曹坤说了声麻烦,心想七十九号也要到成年期,这高热可能是成熟热,根据既往经验怎么样都无法处理,也不用急。不如拖一会,还能增加程集上将对人鱼的喜爱,继续支持实验增进。他趴在桌案上,再次埋头处理数据,打算整理完了再派人。
程集在花园里迟迟没等来人,看着虚弱脱水的七九,心里对自己昨天不成熟的作为感到自责。
七九连对话都听不懂,又怎么可能有心思勾引他人,发情也只是凑巧而已。都是自己昏了头,害他又病倒了。
身体持续处于高温状态,烧的七九浑浑噩噩,只觉得喉咙如同刀割,干渴的难受,身体也被践踏过般,疼痛又酸软,关节仿佛被虫子噬咬,疼的他想割掉。
他想要蜷缩起身体,却被人强行打开,紧接着冰凉的东西划过肌肤,缓解少部分难受。嘴也被软软的东西贴住,渡过温凉液体。
见七九又吞下水,再次稳定下来,程集继续涂擦降温。熬到第二天天亮,研究所才派来人,带走七九。
即使运送人员说不用程集去,程集仍不放心,跟着坐在运输七九的飞船上,带着酒精,继续在后仓放置七九的营养缸中,搂着他上半身持续降温。
他怕这段路程七九没人管,就这么一直烧到接受治疗,再烧出毛病。哪怕不管用,能降一点是一点。
曹坤知道程集也跟来,连忙安置好治疗仓,确保七九能第一时间接受治疗。好在多次经历人鱼生病事件,研究所治疗处理全面又完善。
“程集上将,不用担心,就是常见的发热。在里面待上一整天,就好了。这对七十九号来说是常事。”
弱小的人鱼缩着身体,身上布满感应仪器,泡在绿色治疗液中。程集看他被烧的发抖的身体,有时痉挛抽出的鱼尾,感到心疼。
周围研究员知晓七九身体稳定,设了定期监察系统,便各自去干自己的事情。程集坐在治疗仓旁白色地板上,看忙忙碌碌的研究员,只觉得这里人对人鱼太过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