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吉接过镶满了珠宝的匕首,笑道:“哦,是么,看来本王的丈母娘还是很用心的,也总是记挂着你们和孩子们。”他握着匕首,随手耍了几个漂亮又凌厉的招式,看似简单,懂行的人却知道这一手的难度,看得孔清晏一双猫儿眼亮晶晶的,满是羡慕之色,李凤吉将匕首重新放回他手上,道:“这匕首不错,小巧顺手,适合你们哥儿用,对男人来说就有点太过精致了,反而有点展示不开。”
孔沛晶这时唤人进来,把这些箱子匣子之类的东西都抬出去,登记入册之后送进库里,李凤吉随手打开桌上一只匣子,里面满满的一匣各色宝石,俱是打磨好的上品,一看就是专门拿来做头面首饰的,李凤吉就笑道:“阿晶你们兄弟俩攒下许多私房,以后孩子们可就有福了。”
孔清晏笑嘻嘻道:“我可没有多少私房,都靠哥哥和王爷养着,不操这个心。”
孔沛晶轻哼道:“若是以后我生出哥儿或者女儿,就留出一半私房给孩子作嫁妆,这世道哥儿和女子不容易,旁人看重男丁也就罢了,做侍父的,却不该只看重儿子,轻忽了自己生的哥儿和女儿。”
李凤吉笑道:“这是自然,都是亲生的骨肉,哪怕不能完全一碗水端平了,却也不该偏心得太明显了,分出了三六九等,否则岂不是伤了孩子的心?”
三人随口闲聊着,李凤吉又道:“叫人送水来,本王要洗个澡,今儿下湖凫水了,回来还是得冲洗一下才好。”
孔清晏就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道:“现在水这么凉,怎么就下水了,可别受了寒呢。”
“没事,本王以前更凉的时候都下过水,这个不算什么。”李凤吉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又在孔清晏的鼻子上捏了一下,笑道:“哥儿受不得凉,男子却不同,天生就火力壮,何况还是本王这种年轻人,更是不怕的。”一边说,一边就讲起了今天游湖钓鱼的事,听得孔清晏很向往,忙道:“哪天王爷也带我们去玩吧,大家也一块儿钓鱼炖了吃。”
李凤吉道:“这个容易。”一旁孔沛晶听着,并不说话,李凤吉知道他是碍于李建元,有点避嫌的意思,便不再提今日游玩散心之事,不露痕迹地转了话题,说道:“以后本王带你们乘船钓鱼,有机会的话还可以出海,大海跟江、河、湖完全不一样,本王以前还是出京的时候才见过,人第一次见大海,就会有十分震撼的感觉,只觉得无边无际,壮丽难言,只能感慨造化之神奇了。”
孔沛晶和孔清晏都没有见过大海,便好奇地问东问西,三人就聊了起来,不一会儿下人们送来热水,李凤吉就去屏风后面洗澡,孔清晏往屏风方向瞅了一眼,才压低了声音对孔沛晶说道:“哥,今晚就叫他在你这里睡吧。”
孔沛晶没好气地横了孔清晏一眼,道:“怎么,他莫非是老虎,能吃了你不成?”
孔清晏低头搓了搓自己白嫩细长的手指,嘟囔道:“哥你又不是我,哪里知道我的苦……他每次在我房里留宿,都特别折腾人,把我揉搓得死去活来的,第二天爬都爬不起来,两条腿都打颤,简直就是一头熊罴,能把人拆散架了……”
孔沛晶没憋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又立刻努力恢复如常,压低着声音说道:“胡说什么,你受不住,我莫非就一点事也没有了?况且他虽然下流好色,却也知道分寸,不会弄伤了人,只是累了些罢了,你推三阻四的,分明就是想偷懒!”
“这也不能怪我啊……”孔清晏没什么底气地咕哝着,脸上露出扭捏之色,其中还夹杂着一丝羞恼,忿忿捏着手指,道:“其他的也就算了,但是做那事的时候,他、他总是笑话我胸小,说我还没有他的胸大……气死人了……”
孔沛晶听到这里,差点又扑哧乐出声,好歹才忍住了,他轻咳两声,让自己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一点,道:“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不许再说了,也不怕别人笑话!再说他愿意去谁房里,就去谁房里,莫非你还能把他撵出去不成?”
孔清晏闻言,垮下了脸,嘟囔了两句,这时从屏风后传来李凤吉的声音,招呼兄弟俩过去帮他洗头搓背,孔沛晶和孔清晏对视一眼,孔沛晶就走了过去,孔清晏见状,只得也跟着走向屏风。
稍后,李凤吉洗完澡,换了衣裳,也就到了晚饭的时间,三人便围着桌子在一块儿吃饭,李凤吉见其中有一盘炝鳜鱼片,就笑道:“今儿鱼吃多了,现在再看见鱼,就一口也不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