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蓁又在东宫坐了半晌,终于等到宁玠睁开了眼。
宁渊和李眉身在高位还有其他事情压在身上,好在这头有沈淮秀宁云蓁还有一个太医随时候着,两人便率先离开了,只吩咐宁玠身边的仆从若是有什么情况随时来报。
因此宁玠睁眼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太子妃,沈淮秀。
她手里拿着一条巾子,正在给自己擦额上的汗珠,甫一看见他睁眼两人便四目相对,她微愣了一下,才轻声唤道:“殿下醒了,身体可还有哪里不适?”
她一边说着,一边扬唇唤隔间里等着的太医,仿佛刚醒时那一句只是照例问候一下,不管宁玠如何答,太医都还是要看的。
宁玠扯了扯唇,刚想同她说话,冷不丁扯到腹下的伤口,剑眉皱的更深了。
宁云蓁听见动静,从圆凳上起身,快步移至床榻前。
“皇兄醒了?现下觉得如何?”
宁玠仿佛这才看到她,将头仰靠在身后的迎枕上,微微平复着呼吸,浅笑道:“蓁蓁怎么进宫了?皇兄没什么大碍,就是一时轻敌罢了。”
“你还说呢,可不只是我,方才一圈人都来看过皇兄了,你眼下醒了内侍也该去两个宫里报平安了。”
宁云蓁开口说着,宁玠身边的小太监自是闻风而动,满脸喜色地出去了。
太医为他把脉后,抚着须徐徐道:“殿下往后几日不可随意走动,需得好生休养。”
宁玠点了点头,太医便就这么出了东宫。
内室就剩他三人,宁云蓁看了看他的伤口,沉吟道:“皇兄此次受伤整个宫里都知晓了,若是有心人就在宫里,后头得小心谨慎才是!”
沈淮秀亦是开口跟着附和:“殿下近日可是得罪了何人?”
她的这个切入点也是一种,宁玠想了想,摇头道:“我每日的情况你也清楚,要说得罪的肯定是有,却不知从何查起,只知来刺杀的人身手极高,是我带的侍卫太少了,才中了他们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