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两人在殿中站定,宁云蓁淡然开口唤道,卫迟敛目,也跟着她一并唤了一声。
“好好好,都免礼吧,蓁蓁啊,这几日在卫府里住的可还习惯?”宁渊按照以往照常寒暄着,看她面颊白皙中透着红润,也知道日子是过的不错,只是走一遍过场罢了。
宁云蓁颔首:“托父皇的福,儿臣在卫府一切都好,郎君也待我十分周到。”
说着,宁渊瞥一眼她身边沉默的年轻人,问了几句指挥使司中近日的情况,卫迟一一对答如流,便又嘱咐她好生照顾宁云蓁之类的话,同样也都是场面话罢了。
“那便好,若是在那头有什么缺的,就同你母后说,往后也可以多回宫看看。”宁渊顿了顿,后半句话终究是带了几分由衷。
在这个位置坐的久了,子女也就幼时同他相对亲近些,大了后便各有各的生活,尤其是皇子还会有其他的心计谋算,同他自是远不如幼时亲近了,因此对两个女儿,他还是打心眼里希望她们能够安好的。
宁云蓁颔首应是,卫迟看一眼他身边虚目静立以待的崔冶,眸中暗了暗。
根据兄长身边青雀查得的消息,崔冶十九岁入宫做太监,六年时间做到帝王身边心腹位置,此等心性一路摸爬滚打定不容小觑。
况且,他十九岁之前出身自陵州,卫家当年在新帝登基后卫敞暂请还乡去的就是陵州,一待就是八年,一直到第八年南梁进犯才被宁渊一旨召回了京城,自此也住在了京城中的将军府里。
青雀所能查到的也就到此,可卫迟觉得来自陵州一事便有些蹊跷,只能暗中吩咐一些人悄悄去陵州走一趟。
陵州距京城山高水遥,希望届时等他们回来会有点消息。
卫迟收敛思绪,承乾殿这边寒暄也已经结束了,二人便由宫人打帘走了出去,预备再去趟坤宁宫。
他们身后,承乾殿里宁渊看着卫迟的背影,咂咂嘴,对着身边的崔冶说道:“你觉不觉得朕这女婿,气度比朕的几个皇子还要出众。”
崔冶含笑,睨着那身影的神情幽幽,口中却夸耀道:“是公主眼光好。”
眼光是很好,好到挑谁不好,却非要是这同他有仇怨的卫家。
日后若是卫家出事,牵连了她,可也怨不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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