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里,宁玠与沈淮秀一前一后的踏入内室,内室炭火充足,暖气盈身,两人便解开了大氅交于丫鬟手中,身子也轻盈了不少。
青叶挑开帘子端来一碗桂枝熟水,盈身道:“太子妃喝下这个,暖暖身子。”
说完,她顿住脚步,踌躇的看了一眼径直坐在书案后手中执着书卷的宁玠,目露忐忑。
不知太子殿下今日与太子妃一道回来,她熬的便少了些,并没有准备宁玠的那碗。
那厢宁玠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抬眼淡然道:“给太子妃就行,孤不用。”
青叶应是,宁玠看她一眼,补充道:“你先下去。”
这便是有话要同沈淮秀说了,青叶低眉敛目,走出去的同时阖上了门。
沈淮秀坐在圆桌旁,小口小口地抿着白瓷碗中的熟水,静静的等着他开口。
期间未发出一点动静,宁玠瞥她几次,这画面倒让他想起了他小时候东宫不知从何处跑来的一只猫儿,喝水时便是这般模样,小口小口地啜饮,隐隐有一丝娇态。
他清清嗓,放下手中书卷:“这两月来,在东宫住的可还习惯?”
沈淮秀放下白瓷碗,澄澈似水的眼眸看着他:“臣妾在东宫一切都好,内务上有周嬷嬷教导臣妾,十分周到。”
宁玠挑眉,他身边的管事可不是同他这么说的。
明明她到东宫第二日就有婆子教唆别人不听她管教,被她以雷霆手段驯服,一月后还有个管事被她发现账务有问题,同她顶嘴深宅小姐不懂算术,怎么到他这里,就成了一切都好?
那些后宅女子,听说不都是但凡受了一点委屈就巴巴的跑到夫君那里告状的吗?
怎么到他这里,反倒成了报喜不报忧?
宁玠沉沉地看她,眼中带着探究,看的对面的沈淮秀愣愣的低头看看自己,颇有些不明所以。